楚風怔怔望著自己的右臂,如若見鬼一般不可思議,使勁揉了揉眼睛,抬手在胳膊上撫摸了一番,確定那些傷口確實是不見了。
“這……難道是有人來過巫廟不成?”他眼中閃爍驚疑。
但轉念之間,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巫廟四周的石壁有數百丈高,足以叫人望而卻步。
蠻童他們之所以能來,是因為巫廟作為刑罰之所,有一處天梯可行。但天梯平日都被嚴密守護,若無巫公之命,任何人都不能走下來。
再者,自己的阿爹已經被定為叛族之罪,想必那些族人此時躲避都來不及,又有誰會冒著死罪來救助自己?
他仔細回憶著進入巫廟的種種,碰觸過什麼,去過哪裏,每一幕都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但百轉之後仍舊是一頭霧水。
就在他將要放棄之時,猛然想到,昨夜自己曾將那個石珠握在了手中,難道說那顆黑白石珠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不成?
“石珠……石珠,我到底放在了哪裏?”楚風焦急的找尋起來。
他的心中有著無比的期待與振奮,從自己右臂的皮膚來看,此時與受傷之前無異,甚至還更光滑了幾分。
他明白,如果石珠真的具備這樣的功效,那對於他來講無疑是天大的福緣,畢竟他一身的傷口都已腐白,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壞死,若不及時醫治,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他仔細回憶著,走到昨夜沉睡的位置,因為清晨巫蠱發作,楚風在地上哀嚎翻滾,早已不知將珠子扔到了何處。
但好在巫廟常年無人,地上的灰塵極厚,隻要順著翻滾過的痕跡找尋便可。
終於,在巫廟的一個角落,楚風發現了看似平淡無奇的石珠,匆忙走了幾步,將珠子撿了起來,在血跡幹涸的衣衫上擦拭了幾下。
這顆石珠有核桃大小,外圍是白色,中間則是一種較之墨色更深的漆黑,兩道顏色交雜,很是怪異。
昨夜他疲乏無比,並沒有仔細查看這顆石珠,此時握在手中,他能感受到一股溫涼已經透過了手掌,正順著左臂的經脈上延。
這種溫涼之感慢慢變得更為清晰,同時在他左臂傷口處,也傳來一陣陣麻癢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楚風異常激動,他清楚麻癢的出現,證明傷口正在愈合。
愈合的速度並不是太快,但也遠遠超出部族中那些療傷的草藥,一個時辰悄然逝去之後,在楚風左小臂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
“沒想到,看著稀鬆平常的石珠,竟然是療傷的重寶?”他眼中難以掩飾震驚與激動。
有了這顆石珠,楚風再不用擔心身上的傷勢,傷口的愈合速度看似緩慢,實則是他的內心太過焦急。
換做他人在此,怕是早已驚掉了下巴,如此恐怖的速度愈合,若非親眼相見,誰又能相信?
既然傷口在緩慢愈合,楚風心中便也沒有了擔憂,他盤坐在地,引動玄元之氣,嚐試著再度衝擊太陽脈。
然而接連兩次的衝擊,都已失敗告終,在咳出一口鮮血之後,楚風也是徹底死了心:“看來修為增進,果然要步步而進,不然就是舊傷未愈,又添新疾了!”
他無奈的罷手,隨後將巫經取了出來,既然不能衝擊太陽脈,便查看是否有巫技招式可學。
但翻開的巫經,讓楚風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發現以他此時的修為,隻有一套驚風訣適合修煉。
驚風訣共有三式,每一式都無比的剛猛,是一套上乘的功法,然而這套功法大開大合,對體力消耗極大,楚風雖然有石珠在身,但他此時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負荷。
“現在身體尚未痊愈,修習驚風訣隻能等到康複之後了!”不得已,楚風隻能放棄這個念頭。
繼續翻動巫經,他發現這本巫經無比駁雜,從行功之圖到巫技功法,從尋藥煉丹到采礦煉器,均是有著詳細的表述和記載。
楚風萬萬沒有想到,在巫經之中居然有煉丹和煉器之法,要知道無論是丹師還是器師,在任何的部族來說,地位都是無比尊崇的。
這本巫經到底是何人所留,或許連楚天浩也是不知,畢竟他留下的遺書之中,隻是告知楚風,巫經與石珠乃是從巫廟中尋得的。
但不管怎樣,這本巫經給了楚風希望,他雖身在陰霾的巫廟之中,但這本巫經卻指給了他光明。
即便這光明此時被雲霧遮掩,但他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隻要自己日夜苦修,總有一日,他能走出巫廟,能將蠻河父子斬殺,能將天冥部巫公的頭顱取回,更是能為阿爹平反,將他們供祀在祖祠之中。
當然,一切都是要在他身上的傷勢痊愈之後,眼下最緊要的,就是恢複自己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