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百武、邵陽兩軍敗得太快,各地守軍連點消息都沒傳過來便讓明月人打到了京城,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百武、邵陽都是李元帥防線,朱世衝隸屬李部,守南城的張池也是李元帥舊將,怎麼這麼巧?”『性』格莽撞的四皇子李元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裏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對啊,朱世衝與張池都是李元帥部下,由百武關一路北來,都是李元帥屬地,莫非……?”眾人受到提醒,頓時神情古怪,不覺一齊看向了大元帥李兆。
便連蕭王也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李兆的身上,眼中充滿疑慮。
李兆見自己成了目光焦點,不由臉上微微變『色』:“陛下,你懷疑我?”
“我怎會懷疑你,”看著這個曾與他一起共患多年的沙場老將,蕭王喟然長歎:“哎,這事來得太過突然,朕是有些心『亂』。”
李兆見狀,連忙跪倒在地:“老臣身負隆恩,對皇上絕無二心。”
“父王,”卻見一人由樓台下匆匆而來,正是聞訊趕來的李燁:“朱世衝、張池投敵故然可疑,但也不能為了這件事便懷疑李元帥忠誠,這次明月以比武為餌,攻我等不備,想必早已籌劃許久,張世衝二人也有可能是被他們收買的。”
“此話不錯。”一名老臣巍巍點頭:“李元帥忠心耿耿,曾兩敗明月大軍,說他投敵,打死老臣也不信。”聽這名大臣一說,其餘人也紛紛讚同,都說大元帥忠心不二,絕不可能背叛蕭國。
“如果確有內細,此時也不是追查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立即離開此地。”李燁單膝跪地,向蕭王肯求道:“孩兒懇請父皇立即撤離燕都,隻要父皇仍在,我蕭國定可東山再起。”
“二皇子所言極是,陛下應速速離去。”劉幕看看伏地而跪的李兆,目光猶豫了一下,也向蕭王勸道。
“我,我怎能拋下滿城百姓獨去?”蕭王聞言,臉『色』頓時有些不忍,顯得十分猶豫。
“二皇子說得不錯,陛下請快些離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李兆見蕭王遲疑,連忙大聲勸道。眾大臣見狀,一齊紛紛上言,都是求蕭王趕緊離開燕都。
蕭王看看跪了一地的大臣,又望望台下近萬的百姓,終於開口問道:“現在城內情況如何?”
“回陛下,”趕來報信的兩名軍士慌忙說道:“明月軍攻入城後,內城神捕營與西營驃騎軍已前往抗敵,西門守軍正與敵人混『亂』,隻東門、北門還未發現敵情。”
“事不宜遲,請皇上由東門速速離去,”李兆起身說道,渾身散發出極為濃烈的沙場氣息:“我率眾將為陛下斷後。”
蕭王看著李兆那張滿布殺氣卻又堅定剛毅的臉,緩緩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蕭王離去後,比武場內已『亂』成了一鍋粥,藍鳳看著倉惶奔走的蕭國百姓,也不理還在台上的納蘭火月,縱身跳到了灰衣男子的身旁。
卻見灰衣男子神『色』如舊,語氣顯得十分平淡,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不意外:“你以為齊叔派我們來蕭國發下挑戰書,又令血洗武林各派,在這裏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隻是做做樣子嗎?齊叔做事,向來隻謀最大利益,若非如此,怎值得他大費周章?”
“那他連我們的死活都不管啦?”藍鳳氣呼呼地說道,神情大為不滿。
“沒有誰叫你來這裏,是你自己偏要跟來。”灰衣男子冷冷說道。
藍鳳聞言啞然,這次出使蕭國,明月皇本來隻派出了白羽與銅虎兩人,他卻是中途悄悄跟來的。
“既是自己決定的事,就要由自己來麵對,現在,你該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了。”灰衣男子突然站起身來,身上彌漫出一股肅殺之氣。
藍鳳驚覺抬頭,卻見四麵八方已被蕭國士兵團團圍住,一名武官高舉長劍,眼中滿是怒火:“卑鄙的明月狗,竟使出如此毒計,今日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明月大軍入侵蕭國,灰衣男子三人自然成了眾矢之的,這些蕭國的士兵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們,每個人都是眼噴怒火,隻想殺了三人解憤。
灰衣男子傲然而立,挺身麵向眾多的蕭國官兵,他目光掃到比武台上的納蘭火月,眼中隱隱掠過一絲猶豫。此時銅虎已然受傷,這少年武功不弱,若助蕭國官兵合圍他們,隻怕會有些不妙。
哪料納蘭火月連瞧都未瞧他們一眼,身子突然高高躍起,三兩下便失去了蹤影。灰衣男子見納蘭火月突然離去,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強敵已去,胸中微微寬心,口中冷冷說了一聲:“看好銅虎。”隨即向如狼似虎的蕭國官兵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