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方淮以手撫胸,嘴角掛著一絲血沫:“閣下武功高絕,方淮敗得心服口服,回去定當勤練武功,日後再來向先生討教。”說罷向外走去,身形略顯踉蹌。他門下兩個弟子去扶,卻被他推開,這方淮雖然敗給了納蘭博晟,自尊心卻極強,當下強忍不適,大步走出了廳門。
李兆見納蘭博晟出手狠辣,一招便將方淮擊成重傷,心中雖有些不悅,卻也不願放走了這個高手,於是點了點頭:“納蘭先生武功高強,令李某佩服,這與明月決戰的人選,先生當之無愧。”
納蘭博晟聞言略顯得意,當下微斂狂態,向李兆說道:“謝大元帥賞識,老夫一定盡心盡力,叫那些明月人來得去不得。”
李兆見這納蘭博晟神情張狂,臉上滿是戾氣,對他更是沒有什麼好感,隻淡淡說道:“如此就辛苦先生了。”
納蘭火月見這個叛徒武功精進如廝,知道想要清理門戶,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以她目前的功力,隻怕還敵不過納蘭博晟,便是這殿堂之上,也無一人能勝他。
劉幕見納蘭博晟得勝而歸,神情也極為滿意,於是向李兆說道:“既如此,我看人選就這麼定下了。隻是二皇子和,”說著看了納蘭火月一眼,語氣微微一頓:“和這位公子的安全,元帥還要多費心才是。”
李兆聞言點點頭:“這個自然,我已向皇上稟明此事,即刻便送他們入宮,以免途中再生周折。”
劉幕笑道:“如此甚好,不如我們這就動身,也好讓皇上認識認識這幾位代表我大蕭國運的英雄俊傑。”
蕭國皇宮,正和殿。
納蘭火月是第一次見到蕭王李震,這是一個相貌清奇,青發之間微微染白的中年男子,瞧他年紀,不過四十來歲。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和氣,似乎沒什麼帝王架子,隻在偶爾睜目之間,帶有陣陣威嚴氣息。
這蕭王果然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兒子,卻見他微微頷首,向李燁點了點頭:“原來燁兒也參加了這次選拔,倒瞧不出你有這樣好的功夫,與明月一戰,希望你盡力而為,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希望。”
李燁連忙上前叩首:“謝父王恩準,孩兒一定不辱使命。”
納蘭火月見狀暗暗稱奇,這蕭王李震似乎也與李兆一樣,早已知道了李燁身懷武功之事。
蕭王麵帶笑容,有些欣慰的看了李燁一眼,又將目光放到納蘭博晟的身上。
周圍侍衛見納蘭博晟仍舊直直地站在那裏,不由怒形於『色』,喝道:“大膽,見了皇上,竟敢不跪。”
納蘭博晟被吼得一愣,隨即看了那侍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卻見蕭王揮揮手道:“納蘭先生是江湖奇人,不識這些繁文俗儀,這跪禮便免了吧。”
納蘭火月見這蕭王氣度雍容,心胸廣闊,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大氣,不由暗暗稱讚,難怪蕭國能上下一心,國家繁榮昌盛,這蕭王倒是個難得的明君。
納蘭博晟雖然狂傲,卻也不笨,見那一旁的劉幕有些焦急,連忙上前揖禮道:“納蘭博晟乃山野武夫,不識朝廷禮儀,若有衝撞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蕭王笑道:“納蘭先生請寬心,朕並無責任怪你的意思,這次明月前來挑釁,還請先生盡力一戰。”
納蘭博晟聽了蕭王的話,想到這皇帝還有要求自己的地方,當下直起身子,臉上又神氣了起來:“這個自然,那些明月小狗,老夫揮之即去。”
周圍官員侍衛見這人說話無禮,臉上紛紛動容,但見蕭王並無生氣之意,便也強壓著沒有發作。納蘭火月卻是在暗中皺眉,時隔二十餘年,這納蘭博晟仍舊和以前一般模樣,說話口吻都沒怎麼變,唯一不同的是,這人武功倒是高了不少。想起以往之事,不禁暗生怒意,隻想將這個叛徒立斃掌下,拿此人頭顱去祭奠那死去的百多個納蘭兒郎。
劉幕似乎已熟知這人脾『性』,為免他觸犯眾怒,連忙上前說道:“是臣疏忽了,納蘭先生一心鑽研武學,於世禮知之甚少,臣因舉薦心急,沒能提前知會於他,還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