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藏在心底,麵對別人說不出口的……
有些事……是隻能自己撐著卻沒有人能替代的……..
有些事……是在你覺得完美時突然發生摧毀了一切的…….
有些事……是無論付出了多少努力,都不會向著你努力的方向發展的……
有些事……是擔心著會發生但是又跟自己沒關係的…….
有些事……是忘掉了,而抹不去的……
有些事……是時間也無法衝淡的…….
有些事……是等待也不會發生的…….
有些事……是拚命也無濟於事的…….
有些事……是逃避也躲閃不及的…….
有些事……是不得不放棄的…….
有些事……是隻能寫下來給自己看的……”
——《隨心》
窗外漆黑的夜,空曠……深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楚欣開始喜歡看著窗外的星光。星星們閃眨著眼睛,仿佛要告訴每一個獨自守望黎明的人今夜……無眠。夜,靜靜的夜,是深沉的,也是孤獨的。是因為孤獨,所以深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將煙蒂壓在盛滿煙灰的煙灰缸裏,無力的擰了幾下,煙滅了,空氣中卻彌散著它曾經存在過的氣息。再次點燃一隻煙,明滅的煙光中隱現著我爬滿悲傷的臉。在煙草刺鼻的氣味裏尋找麻木,尋找支柱,剩下煙蒂,丟棄……
曾經有人問他,吸煙是為了什麼,他想了想回答:“片刻的麻木,讓我在自己精神領域中有個支柱……這,便是我要的。”還有人對他說,煙草是苦的味道,他點了支煙,淡然的說,當我哭泣時的眼淚就是這種味道。
楚欣打開空間,想寫一些給自己看的文字,想寫下煙草的味道。看著跳動的光標,卻發現無從下筆。他再點燃了一支煙,看到到煙上紅紅的火光,燃盡,丟棄,再點燃了一支煙,還是那種火光。在黑間中,看著它慢慢的燃燒,又讓他想起過去的許多許多,曾經的快樂、曾經的悲傷、曾經的衝動、曾經的天真、曾經的許多…….
點煙,
明滅,
燃盡,
丟棄……
周而複始……
再一次睜著眼睛到淩晨,楚欣已經二十三天沒有睡覺了,頭很疼。戀人背叛的痛苦已經困擾他550多個小時了。這些天來,他發現自己從來沒這麼理智、迅速的思考同一件事情的每一個細節,無數的信息充斥著大腦。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分析,不停的論斷,不停的推翻論斷……這種思考完全是被強製自動運行的。超負荷的思考,已經讓他接近了崩潰的邊緣,學過心理學的他很清楚自己怎麼了。思維雲集,這種情況隻能造成兩個結果:撐過來,便會成為後天鍛造出來的天才,撐不過去,就會隻直接精神分裂,成為瘋子。而千百年來,真正能撐過來的卻隻有寥寥幾人。可是楚欣並不害怕,直覺告訴他,會有件事情出乎意料的發生,來改變他,改變一切。
楚欣仰頭看了看壁鍾,已經是淩晨四點一十七分三十二秒了,搖搖頭,想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突然,電話鈴聲大作,“明天我要嫁給你……明天我要嫁給你……”女歌手溫柔的聲音回蕩在空曠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詭異,他立刻抓起電話,問道:“喂?你好,您哪位……”電話的另一端沉寂了良久響起:“香港六合彩,恭喜您中了百萬大獎……”楚欣歎了口氣,按掉通話,又繼續望著閃爍的屏幕發呆。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明天我要嫁給你……明天我要嫁給你……”的鈴聲再一次響起,發呆中的楚欣習慣地順手接起電話:“喂?你好,您哪位……”對麵一個膩到聽了能讓在夜深人靜時寂寞難耐的男人想入非非的女聲回答:“您的朋友為您點歌……收聽請按1,信息費兩元……”通訊公司的“周到服務”讓楚欣很無語。掛斷電話,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電話就在手中響起,楚欣忍住要想要把電話扔到窗外的衝動,看了看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闖進了他眼簾。0?怎麼可能是0?是不是那個人惡作劇隱藏了號碼?楚欣把電話扔到了桌上,準備不接受這個對他的惡搞。忽然,電話屏幕上閃出一行字:“如果你對自己失望,如果你對現實絕望,如果你想開始新的生命,那麼請你接起電話,離開……這個世界。”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在這個充滿楚欣悲傷的空間。接個電話,就“離開這個世界”?血紅的字隨著屏幕的閃爍,顯得那麼妖豔。電話的鈴聲變成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金屬般冷漠的聲音震撼著我的靈魂:“你對自己失望嗎?你對自己絕望嗎?你想開始新的生命嗎?你想改變一切嗎?”重複到第三遍時,聲音停止了,電話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3”。楚欣的思維如閃電般的運轉著,“這不是惡作劇!當今的通訊技術我了解,我自己電話的功能他更了解!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現實的可能!從前看過一本叫《無限恐怖》的書,裏提到過一個能通過網頁就將人帶離現實世界的超現實係統。對自己失望、對現實絕望的人可以在那個世界裏重新開始,再次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楚欣的手心裏開始漸漸的滲出了冷汗。“難道,我正在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個隻在小說中出現的機會?接?還是不接?接了意味著我要離開家人和朋友;不接,意味著我將帶著自己認定的失敗繼續碌碌無為的活下去。”麵對這樣一個“改變一切”的誘惑,他猶豫了。該如何去作?楚欣舔了舔發幹的嘴,“拚了,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是個超越現實的機會,那麼我一定要去嚐試!改變一切!”他伸出已經僵硬得發白的手指,拿起電話,在血紅的數字閃到“1”時,顫抖的按在了通話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