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想保命,若想將來飛黃騰達,便一定要與那人合作。
知道這一切,權笙自然大怒……對於那人合作之言,自然點頭。那之後,他一切所行皆是按了那人吩咐行事。他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齊律那好容易建起來的好名聲,一夕間土崩瓦解。這還不算最讓權笙覺得痛快的,最痛快的莫過於……齊律,這次出城恐怕有去無回。
那人讓他按捺幾日再動手,可他實在等不及了。他手中握著皇帝的聖旨,隻要齊律不在了,這鄴城,便以他為尊了。權笙活了二十年,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權勢的巔峰那樣近,近的他幾乎唾手可得。隻要他伸一伸手。
於是,他忙不迭的,伸出了手。
所以此時,他身處齊府暖閣。麵前是謝珂,她雖與謝玉是同族姐妹,可在權笙眼中,謝玉卻遠不及謝珂。
拋卻樣貌不提,謝珂周身那氣度,便讓權笙癡迷不已。謝玉是個善妒的,在謝玉臉上,似乎永遠是憤恨的神情,謝玉似乎隨時都會張牙舞爪的撲向別人。不管什麼事,仿佛她永遠是對的,而錯的都是旁人。總之,權笙是真的十分厭惡謝玉。
可謝珂不同。
不管到了何時,她似乎永遠是這樣一副沉靜的神情,哪怕憂心忡忡,她所說之話,竟然還是縝密鎮定的。
權笙相信,以謝珂的聰明,不難想出,此時齊律必定凶多吉少。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現身……可她神情依舊未變,對他的態度,依舊是冷漠疏離的。
權笙恨恨的想,等再過幾日,他一定讓謝珂匍匐在他腳下,懇求他的寬容。
哀求他饒過她們母女的性命……便隻是想著這一幕,權笙便激動的難以自抑。所以謝珂此時冷漠的神情看在權笙眼中,無疑是平添了幾分他功成時的喜悅。“少夫人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權笙笑著道。
謝珂對於權笙的此時的神色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一幅並不將權笙放在眼中的神色。
也許正是這種毫不在意的神色,更是讓權笙怒火翻湧。
“……少夫人便不想知道二爺此時身在何處?”最終,權笙見謝珂並未因他的話而動容,隻得祭出了殺手鐧。
謝珂依舊表情淡淡的,倒是雨卉幾步上前,擋在謝珂麵前,質問權笙道。“我家二爺在哪裏?權公又為什麼會知道?難道這一切,是你暗中布置的?你意欲何為?”
雨卉一疊聲的問道。
許是雨卉的神色取悅的權笙。權笙輕笑著回道。
“自然是在下,意欲何為?自然是奉皇帝密旨,剿滅……齊氏餘孽。”
***
城外西北五裏處。
此時風越發的大了,便是近在咫尺,也無法聽清身旁之人說了什麼。
夜越發的深沉了,那風就像刀子,每吹一下,都仿佛會割掉人一塊肉。
周子秋身邊圍著十幾個差役,此時大家麵麵相覷,最終將目光齊齊望向周子秋,以期周子秋做個決定。
是繼續尋找?還是打道回府?
周子秋此時十分狼狽,身上衣袍被風一吹,一條條迎風展開,仿佛下一刻這位周大人便會身無寸縷。幾個衙役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都帶了傷,有傷了胳膊傷了腿的,還有幾個重傷的,此時橫在幾人腳邊,眼看著便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回去?怎麼回去……弄丟了城主,再加這裏風大夜黑的,又這麼多傷患,便是勉強回城,不等到了城門,他們都得被風吹死。
周子秋便是在這鄴城呆了數年,也不敢保證不會在狂風中迷失方向。
更何況初來乍到了齊律。
想到那位齊二爺,周子秋覺得整個心肝都是寒的。冰冷過後,又覺得窩囊,他可是這鄴城縣令,這鄴城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哪個不是他親自經手的。可就是他親自經手的城牆,卻無緣無故的塌了好大一斷。
他覺有異,便懇請齊律與他一同出城查看。
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