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好險。姐兒,這人到底是什麼出身?怎麼身邊一個普通的護衛功夫都那般高強……善才可也帶著幾十個護衛呢,可人家隻隨便出來兩個護衛,便將咱們的人手製伏了。這少年,深不可測啊。”謝珂並沒有和程氏說起過齊律的姓氏,所以程氏一直當齊律不過是楚曄手下的,衝其量就是個頗得倚重之人,也許他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可是今日這番爭鬧後,程氏便是再糊塗也知道這少年不是她們惹得起的。
便是隨便幾個護衛,都不是普通人家請的起的。
程善才說過,越是功夫高強之人,越是恃才傲物,便是給他再多餉銀,他也不會輕意應下護衛之職。
因為主人身份若低微,當護衛的自然更是卑微。
所以少年的出身一定是極高的。這樣這些功夫高強的護衛才會甘心供其驅馳。
謝珂搖搖頭,並不理會程氏的話,隻是淡淡的開口吩咐車夫。“啟程吧。”車夫應了,馬車很快啟動。
謝珂聽到程善才和齊律拜別的聲音,自然,都是程善才在說,而齊律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出聲相應。
這個人啊。如果她沒有經曆前世之事,如果不是知道他終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謝可真的不敢相信前世傳言中的那個惡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其實如果他不是齊律。
謝珂覺得,他其實是個矜貴之人。
出身高,修養好,而且為人處事雖然難免有幾分激進,可再想到他的出身,謝珂覺得他那樣行~事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他是齊律啊。
‘齊律’二字己經打碎了所有。
她雖然不會因為前世之事再行遷怒於他,可是即然明知他是怎樣的人,她怎麼還會傻到再與他有所牽連。
謝珂定了定神,想著回去還是給小舅舅捎個消息,讓他離這齊律遠些。
上一世齊氏敗落,小舅舅身死之事,以前謝珂心中還有幾分疑惑,想著也許和這齊姓少年有關,現在心中卻己有了七八分肯定,他既然是齊律,是未來親君的心腹。他若想與楚氏為難,楚氏如何逃的掉。
總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
對齊律,敬而遠之。
***
謝珂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在車廂中搖頭拒絕的齊律的相送能有什麼嚴重後果。她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她能感覺的出,他那時卻是一片好心的。
隻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被一個陌生男子送回家中,傳揚出去終究好說不好聽。
若是再讓謝老夫人得知齊律的身份……恐怕謝老夫人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法子將她打包送進齊氏。
什麼謝氏的嫡女,到了齊氏麵前,又有什麼體麵可言?謝氏尊貴,不過是因為旁的人家都比不上謝氏富貴罷了。可是與齊氏比起來,謝氏不過是九牛一毛。
謝老夫人也許會被權勢蒙了眼,可謝珂不會。
明知齊氏是個狼窩,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險境。
與齊氏聯姻?不要癡心妄想了。
齊氏是無論如何不會看上謝氏的。這就像是讓一個久居富地的有錢公子娶一個鄉下鄉紳之女,而且那女子的娘家還明顯有所圖謀。
齊氏可是連公主都yu嫁的人家,謝氏如何高攀的起?
為了不讓自己在齊律麵前顏麵盡失,謝珂是不會給謝老夫人知道齊律身份的機會的。
回程的路上,謝珂始終沉默著。程氏陪在謝珂身邊,自然能看出幾分。在程氏想來,那小公子委實過分了,自家姐兒可是好心相勸,陰他誤入歧途,他卻讓護衛製伏了他們的人,自顧自上了馬車。也不知道那人和自家姑娘說了什麼。
自從那人下了車,自家姑娘便始終不言不語的。
可偏生程氏隱約覺得,那少年似乎是自家姐兒的禁忌,還是少提為妙。便這般沉默的一路回到謝氏。
果然,還未到謝氏大門前。
己有小廝一溜小跑的上前,他直接尋了程善才,附耳在程善才耳邊說了幾句。
程善才點頭,隨便下馬走向謝珂的馬車。
“姐兒,四爺派了人來。四爺說姐兒離家之事老夫人己經知道了,自然是發了脾氣的。至於佑哥兒之事,隻是知道昨晚佑哥兒出門是為了一個丫頭。此時尚不知惜玉產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