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行沒有再說話,隻是淡淡光暈下的臉上,蒙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刻骨銘心和痛徹心扉。
晚上零點時分,有人偷偷的潛入海域一號。
那人沿著樓梯小心謹慎的上樓,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一片黑暗,那人摸到床頭,看到伸出被外的一雙手,刀子一動,切了下去。
整個海域一號立時一片尖叫,緊接著一陣騷動,崇明帶著人匆匆趕來,才發現一個女人正躺從床上滾落下來,右手腕處正在不停的流著血。
是白素素?
崇明驚了驚。
房間裏的燈光啪的一下亮了,寧墨和安稀北站在門口,朝著被割掉動脈的白素素搖頭。
海域一號的外圍,白喬之的人手藏在暗處,當手下有人反饋過來的消息,說是沒有能夠殺掉安稀北,相反誤傷了白素素。
白喬之當即臉色發白。
他終於知道,在他綁架了安稀楠的時候,寧墨也對身在美國的白素素動手了,這張擋箭牌,實在打得太漂亮了。
白喬之氣炸,蒼白著臉一字一句的道,“傳令下去,今天不管黑白會要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將寧墨與安稀北那兩個人的人頭給提回來,有功者,賞金五千萬。”
海域一號的室內,崇明探頭看了看窗外,說,“糟糕了,今天黑白會大概傾巢而出了。”
寧墨轉身,站到窗口,風有些大,吹得他的頭發輕輕飛揚。
他說,“來就來吧,陸駿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安稀北不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跟陸駿串通好了?”
寧墨轉頭看她,安稀北的臉上分明在隱忍著什麼,可表露在臉上的卻永遠是那樣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知道,她的內心裏,到底是在擔心著安稀楠。
可是,她既然想輕鬆的麵對,他也同樣輕鬆的回應,“嗯,我跟陸駿說好了,今天他們傾巢而出,正是消滅他們的大好時機,給這個社會減少禍害。”
“所以這外麵,也有陸駿的人?”
“是。”
“可是稀楠他……”
說到這,安稀北到底是掩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寧墨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裏,安慰,“他會沒事的,相信我。”
安稀北點頭,臉上無波無瀾,沒有驚喜,但也沒有矯揉。隻是雙眸輕閉著,身體放鬆地傾側著,靠在寧墨的懷裏。
外麵真是熱鬧啊,風聲,槍聲,嘶殺聲,兩派人馬,該是打得難解難分了吧。
忽然,安稀北的手機響了響,低頭一看,是白禦行的電話。
此時白禦行身子正坐在露台的沙發上,握著手機,聲音幹啞,“稀北……”
“禦行……”她到底是有些意外,會在這個時候接到白禦行的電話。
通過電波,白禦行聽到安稀北聲音的時候,忽然間就有些泣不成聲。
明明是個堅強的男人,卻還是意外的表露出了內心深處最軟弱的一麵。
“稀北,你能原諒我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禦行,我能夠原諒你,但你覺得,我爸爸會原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