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夜我們不能見麵,你已經愈規了。”
“別扯開話題。”寧墨在心中斟酌著用詞和語氣,“比如,我想對你說的話,隻有一句,知道是什麼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愧是寧太太,連老公的心思都猜得這麼準。”
看著自己的手還是被男人握在濕滑的掌心之間,安稀北笑,“因為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寧墨,我也相信我能做到這一點,也請你相信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小傻瓜。”寧墨揉著她的發。
半個時辰後,他將她裹好浴袍,一把橫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雖是將近五月,夜風還有些涼,寧墨關上門窗,將她攬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之間,手指在她胸前的紋上的那朵玫瑰花上打轉。
“今天你必須回房睡……”安稀北又想強調婚禮前不能見麵的陳詞濫調,寧墨一邊頷首,一邊一雙手卻不大老實地伸進了她的睡袍裏,“相信我……我不會碰你的……”
寧墨歎息,懷胎十月,等於判了他十個月的刑期,真是件要命的事。
屋外忽然一片很大的動靜,讓床上兩個還在糾結的人一時都坐起來,安稀北下了床,出去,拉開花梨木的門,就見白禦行正坐在自己的門口,有幾個下人正拉扯著他,卻怎麼也拉不動。
安稀北將那些人揮退了下去。
嗅了嗅白禦行身上,該是喝了不少酒。
月色清涼之下他的酒意卻是醇厚而深沉。
喝酒的人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摟,拉拉扯扯間她的頭被他悶進了懷裏。
一秒之間,她的餘光就瞥見了正走過來的寧墨。
臉色不好看,而且腳步停下了,眸光閃爍間卻忽然回了房,關上了門。
安稀北有些感謝寧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選擇去相信她,給她跟白禦行單獨相處的機會。
“禦行……”她從白禦行懷裏掙紮開,將他身邊的十多個空酒瓶子一一踢開,“禦行,你不要命了!”
酒氣氤氳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他勾了勾唇,笑著道,“……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你又何必呢?”
安稀北看他,這人已經徹底的醉了,那雙漂亮的眼睛染著薄薄的霧,疏淡得讓人心疼。
“稀北……我這裏痛,真的好痛。”白禦行指著心口,“我該怎麼辦?稀北,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才能忘了你,忘了我們的過去。”
安稀北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是道,“禦行,人不能活在過去,你要學會遺忘……”
“你知不知道遺忘這種詞都是用來騙人的?如果是你,讓你忘了寧墨,你能做到嗎?”
“不能……”她老實的回。
“所以,我也忘不了你……”
白禦行用空閑的一隻手抓著酒瓶,酒液緩緩的流進他的喉嚨,似乎生死對他已經無所謂了。
“你這樣下去非得去醫院洗胃不可!”安稀北搶下他的酒瓶,招過幾個下人,將他扶到了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