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自動販賣飲料的機器時,安稀北忽然停了下來,轉身,買了一瓶飲料,走到一旁的台階上,想要擰開來喝。
寧墨到過安家,又接到安稀楠的電話,趕過來時,就看到安稀北穿著一件米白色精致羊絨大衣,脖子處圍著厚厚的黑色圍巾,坐在寒風冷凜的風中,看起來嬌小卻又心事重重。
他走過去的步子,格外的溫柔。
莫名的就想起當初在名家初遇她時,自己也是如此謹慎輕柔的朝她靠近,心裏細細碎碎的,也像是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刻。
安稀北感覺到陰影的逼近,抬頭,看到忽然天神一般降臨的寧墨。
寧墨不滿地挑了眉,“死不悔改,一犯再犯!”
“我又犯什麼罪?”她捏著瓶子,跳下幾級台階。
“觸犯了我寧墨律法中的第一條:不能喝冷水罪……”寧墨從她身中將飲料抽走,看她聽得莫名,又恍然醒悟,那笑意暖暖勾起了他心裏所有莫名其妙又無比美好的情緒。
“那你要怎麼罰我?”
“罰你明天休息一天,陪我去領證。”
“明天我沒空。”
“後天?”
“後天也很忙。”
寒風吹在她嬌美的臉上,就像夜風吹開了一朵幽香的水蘭。
寧墨眨著眼看她,忽然伸出手,用自己的掌心溫暖著她的臉頰。
安稀北不滿地搖了搖頭,“好燙。”
寧墨抽出手,狠狠的說,“那就凍死你。”
“好吧,我寧願被燙死。”安稀北靠過去,主動抓起他的手,捂在自己的冰冷的臉上,看向寧墨的眼睛裏蕩漾著明晃晃的水光。
寧墨歎息,到底是不能跟她糾纏那一紙證書的事。
……
媒體上每天播報寧墨的政選新聞,商意場中也是他一如既往的占據了主線。
安稀北現在喜歡上了看電視和報紙,喜歡在其中發現寧墨的新聞。
但是今天的新聞卻成了白禦行的主場,安稀北目不轉睛的看,到底是覺得挺意外。
本來想給白禦行打電話,但這時沙以沫和以萱姐妹來了,去往福佑公館的車上三人隨意說話,說著說著就說到這幾天的政選情況。
安稀北才知道,沙以萱的夢中情人居然是白禦行,“啊呀,今天都是傷神,白大哥居然宣布退出競選了。”
“你認識白禦行?”安稀北手裏抱著雪球,好奇的問。
沙以萱眨著一雙水靈的眼睛,“我們家雖然比不上你們安家與寧家,但也是做生意出身的,算是富裕,認識白大哥應該不是那麼意外吧?”
安稀北承認,自己大驚小怪了,到底是被白禦行退出競選的事給擾了心神。
“哎,白大哥宣布退出,寧先生該是穩居財政司司長之職了。”沙以萱看向安稀北,安稀北卻在想,安少朗看來對於這位活活潑可愛的姑娘,怕是沒希望了。
福佑公館看起來氣派但也冷森,但好在有安少朗這個活躍份子在,氣氛也不算冷場。
安少朗在極力討好沙以萱的同時,終於分出一點心跟安稀北說,“喂,你為什麼要抱著你的貓來?”
“我怕我家雪球在家冷清。”
“什麼邏輯。”
然後又是他的女神至上,不理踩安稀北了。
但這正合安稀北心意,而且這個時候,自己不是該閃場了麼,否則就有做電燈泡的嫌疑了。
拉著沙以沫,在園子裏逛了逛,眼睛四處轉,終於在園子的一角看到了安少秦和牧遙。
兩人完全沒想到安稀北會來,牧遙高傲的頭愣在那裏片刻,還是安少秦自然的過來打招呼。
“小北,好久不見,又長漂亮了。”依舊是客套話打頭。
安稀北聳肩,“謝謝,少秦哥,你也不介紹介紹身邊的這位美女?”
安少秦笑著對她介紹道,“哦,這是我朋友,牧遙,你也該認識的。”
安稀北見牧遙站在噴水池邊,依舊以高傲的姿態不願過來,她笑笑,抱著貓過去。
牧遙卻往後退了退,像是見了鬼,安稀北懷中的貓見了牧遙卻格外的親切,喵的一聲,就朝著牧遙跳過去。
再退一步,撲通一下,牧遙就滾下了水池裏。
“啊呀,不好意思……”安稀北像是被嚇壞了,跳入池水,揪著牧遙也不知是要救她還是害她,沉沉浮浮的,到最後還是安少秦跳水將兩人一塊兒救了上來。
牧遙臉色不好看,口中的水也一並吐出來,好像心膽脾肺也要跟著一起跳出來。
安稀北裹了一條毛毯,回到客廳,站在沙發邊上,微笑不語。
那盈盈而笑的樣子,於旁人而言,已然是一處挪不開目光的迷人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