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四處充斥著安林華的聲音和別有用心的笑。
金鶯長得漂亮,身材有些傲人,頂著一抹渾圓扯高氣昂的走過,一位宴會上的服務生走過一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漂亮的臉馬上拉下來,重重的甩了服務生一個巴掌,“什麼賤東西,也敢來撞我?”
一時賤罵的聲音和著安林生的笑聲漫天飛舞,大廳的氣氛一時凝結了。
安稀北反倒看起來心情不錯,喝口紅酒,將酒杯放在服務生托盤上,走過去,“嬸嬸,別跟他們計較了……生氣容易傷肝……”
金鶯見是安稀北,不好意思發火,道,“可不是,但也沒辦法,我這禮服一百多萬呢,今天非得讓他給我賠了……”
安稀北拿了毛巾,叫嚇得臉色灰白的服務生先下去,自己蹲下身來給她擦身上被潑到的酒液,“嬸嬸這就有點為難別人了!別生氣,我來幫你擦擦……”
認真擦拭,站起身來,她掩著唇角的笑意,“好了,到時拿去幹洗一下就可以了。”
金鶯瞪了忤在那裏不敢溜的服務生,“算了,看在小北的麵上,就不跟你計較……”
安稀北笑,將她拉到一邊寒暄了幾句,離開時金鶯的禮服不知怎麼就勾到了桌腿底下,才走一步,抹胸式的禮裙就整個的掉下來。
嗞拉一下,露出大片的風光,足夠吸引整個大廳的目光。
“嬸嬸,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安稀北淡淡笑了,那抹淺笑在燈光下卻顯得格外的柔美。
金鶯卻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胡亂的捂好春光,牙關咬得死緊,半天才冷冷對安林華道,“林華,我們回去。”
安稀北!路上光線黑暗的車廂裏,金鶯的雙眼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
梧桐大道上,景致正濃,一季的頹敗隨著春天的到來,顯出勃發的生命。
寧墨以安府女婿的身份,禮貌送走宴會的客人。
回來時走到晚來居門口,聽到安稀北的屋子裏傳來一陣小提琴的傾訴聲,知道這丫頭陷入商場的爾虞我詐中,想借著小提琴來傾訴內心的苦悶。
即便隔著厚厚的門欄,寧墨都可以想象得出她拉小提琴時的模樣。
寧墨沒有進去,他無意去打擾這份極難得的平靜。
小提琴聲音漸漸熄弱無聲,安稀北透過窗戶,探出半個身子,看到坐在門檻上的他。“你打算這樣坐到什麼時候?”
寧墨微閉著眼,靠在門上,“小北,隻是有些心疼你……”
安稀北從門內繞出來,給他揉了揉胸口,笑著問,“現在好些了麼?”
“商場遠比你想象的險惡……”寧墨抓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特別是當你使出手段,來對付自己的親人……”
安稀北能懂他,當年寧墨在麵對親人威逼之時心裏該是多痛,可她卻沒有給他安慰,卻相反一次次將他送入修羅地獄。
“寧墨,對不起……”
他抬頭瞥了眼對麵眉眼俱傷的人,雙眸輕眯,“對不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