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安稀北正走穿過花園的小徑過來,手臂上搭了件嶄新的衣裳,寧墨看了眼,快速對崇明說,“莫琳那邊有沒有向衛子欽交代些什麼?”
崇明躬身回答,“莫琳似乎有意識到自己被人抓去的危險,所以前幾天將一封信交給了她的友人,說是她一旦出事,就此這封件轉交給少爺您。”
“信上說什麼?”
“信上說,隻要少爺答應娶她,她就會緊守口風,將所有的一切濫在肚子裏。如果在初八之日看不到你在電視上的申明……她會向對方全盤托出,並轉為證人。”說到這,崇明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一旦莫琳交代一切,也就意味著少爺將會背上向政府官員賄賂美色的罪名。
這個罪名,足夠讓他喪失競選的資格。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寧墨看了看長長花園小徑兩旁優雅挺直的玉蘭燈,將花園襯得亮如白晝。
小徑的另一端,安稀北緩緩的走過來,將手中的大衣披在他肩頭,“天氣冷了很多,看起來又要下雪了,也不注意一下多穿些衣服。”
“小北,你自己不也穿這麼一點麼?”他將她拉懷裏,裹進大衣裏,“走吧,我有一點餓了。”
已經是夜晚了,晚飯也早吃過了,安稀北憐惜的看向寧墨,摸了摸他的肚子,“你還沒有吃晚飯嗎?我去做給你吃。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端房裏來。”
“嗯,有老婆大人就是好。”寧墨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稀北皺了皺眉,“你身上怎麼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是不是受傷了?”
說著扳過他的身體仔細的瞧。
見她緊張的樣,寧墨心裏卻有些舒心,笑道,“小北,我沒事,我在邶城有一位老朋友,他住院了,我去醫院裏看了看他。”
不過隨即想到在醫院裏的安林生,他又不由眉眼微低,平增歎息。
回房後他洗了個澡,將醫院裏的氣息與這些天的疲倦全部洗去,又用浴巾蒙著臉躺了好一會,方才穿了浴袍出來。
房間外間的小桌上已經擺了幾個小菜,安稀北正坐在桌邊上泡茶,一雙巧手來回地擺動著。
茶香繚繞間,她聽到了一陣極有規律的腳步聲,抬起頭,眼中已經微微泛出笑意來。
“還愣在那裏幹什麼?吃飯。”伸過手,就要拉著他坐下。
“嗯。”寧墨坐下。
正是晚上七八點鍾的時間,外麵已經開始下雪,草色覆了雪色,整個安府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安稀北依舊擺弄著茶具,倒上一杯,喝一口,問,“寧墨,你跟我爸爸到底在忙什麼?難得一家團聚,非得在這個時候談生意嗎?”
“生意場中就是這樣,哪有過年不過年的道理。”
好吧,安稀北知道寧墨很忙,安林生也很忙,所以不能陪家人過年她也理應諒解一些。
“我剛接到FLY大賽的電話,通知我後天去巴黎進行現場評審複賽。”
“也就是說,你進入關鍵時刻了?”
“嗯。”
寧墨伸手去撫弄她的頭發,“寶貝,不管你能不能得獎,我都希望你能明白,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最好的設計師,最美的老婆,懂嗎?”
“你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麼?”安稀北笑了。
“這麼多心?”寧墨也笑了。
安稀北爬過去,把頭枕在他腿上,輕柔的說,“寧墨,我也希望你能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最棒的總裁,是最好的老公。”
“這句話我愛聽。”
她說話的聲音很慢,微笑的臉龐很美,寧墨的目光簡直都舍不得從她的身上移開。
一抬頭,就看到寧墨的目光,避開,再回頭看他,依舊盯著她像是過了漫長的時光,她不由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唇角微張,“這邊我來收拾,你去刷牙。”
言外之意,不明而喻。
等安稀北忙活完出來,寧墨正站在窗前看雪,見她過來,將她摟在懷裏一起看著紛紛而下的大雪。
“小北,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希望年年都能陪著你看雪?”
“記得。”
他親親她的臉頰,“嗯,所以我覺得,現在是最幸福的時刻。”
安稀北點了點頭,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因為有你在我身邊。”
雪越下越大,明天,又該是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了吧……
第二天,安稀北飛赴巴黎,同一天,安林生被送往美國某家醫院。
而寧墨也回到南錦,各機關部門都已經開始上班,莫琳的事怕是這幾天要開始發酵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