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裝傻,“領什麼證?珠寶設計師證?還是總裁證?亦或是計算機證?建築師證?”
“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笨的丫頭。”寧墨撫額。
“看給你急的,爸爸還沒答應呢。”安稀北又搬出安林生來。
“怎麼沒有答應?昨天我都喊爸媽了?他們也應下了,你沒聽到?”
“沒,我選擇性失聰,反正,爸爸沒有明著告訴我同意了。”
“安稀北,你耍賴啊。”
寧墨說著要撓她,安稀北跑,這樣溫暖的笑,讓他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某個似曾相似的春天。
“小北,天氣多好,陪我出去走走吧。”他去拉她的手。
“你不怕被記者逮到了?”安稀北問完一句,忽然覺得自己是真傻,寧墨完全就是有意要將兩個人關係公開的啊。
算了,她勾起他的手臂,他想公開,就公開吧,他想要有安全感,就給他安全感吧。
畢竟自己在感情上,真的欠了他很多呢。
從安府裏出來是一條梧桐大道,此刻的地上落滿了一地的梧桐葉子,在陽光下泛著金燦燦的光芒。
而安府的圍牆裏探出一大片的梅花,香氣飄滿了整條大道。
安稀北與寧墨在前麵走,身後五六名保鏢跟在五六步開外的身後。
安稀北的臉上揚溢著笑,“寧墨,你以前有沒有見過我拉小提琴的樣子?”
“有……”
“什麼時候?”
“現在算起來,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寧墨笑了笑,小時候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
“說給我聽聽?”
“好。”
六年前,六年前應該是她們真正相識相知相愛卻又最後相互傷害的那一年呢。
那一年他才從與寧夏的戰爭中勝出,開始接手祁遠,那一年他羽翼未豐,根基不穩,一切還處在混沌初開的世界。
那一年他入股南錦大學,成為南錦大學最年輕的理事。
那一年她考入南錦大學,成為南錦大學大一的學生。
正值百年校慶,他應邀出席,過後應邀觀看學生表演的節目。
他本想看一二個節目之後找借口離開,沒想到舞台幕布拉開,他就見到了手持話筒正在主持此次節目的她。
一襲紫色的禮服,早已不複當年的稚嫩,展露出一點女孩子的端莊與雅致。
她的聲音輕,糯,微甜,讓他忘了時間,忘了要離開的意思。
那一次,節目最後,是她拉的小提琴,直到她一曲完畢,人早已下台,他才恍然明白,緣份又一次讓他們相遇了。
他到後台去找她,正好碰上她被一位花花少爺送花糾纏,還動手動腳,被她用花狠狠的甩到他臉上,地上立時鋪了一地的粉色玫瑰花瓣。
花花少爺臉色掛不住,走了,一瞬的寂靜,門口的寧墨卻輕笑出聲,眸子亮得勾魂奪魄。
房間裏的人都轉過身,連她也轉過身,盯著他,好奇的問,“你笑什麼?”
他指了指地上的花瓣,“嗯,我本來也想送你花的。”
“那現在呢?”
“自然不好送了,怕你也用花砸我臉上。”
她眸子一凝,話音一轉,忿忿幽怨,“你們男孩子都喜歡這樣嗎?喜歡對人動手動腳,出言不遜的?”
她的話,卻淹沒在一群向他潮湧過來的女孩的嬉笑聲中,個個有著要向白馬王子先下手為強的意思,這個用肩膀推了他一下,“啊,帥哥,晚上一起吃飯吧。”
那個拋了一下秋波,“帥哥,留個電話,到時可以互相聯係啊。”
寧墨卻笑著瞧向安稀北,眸光如月色一般柔和的傾瀉在她身上,“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樣嗎?喜歡對人動手動腳,主動出擊的?”
不動聲色的以牙還牙,她卻沒有生氣,忽的一下就笑了。
僅僅這一笑,就注定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寧墨說到這,忽然也笑了,踩著梧桐葉子吱吱的響。
安稀北卻不樂意了,擰了擰他的手臂,“喂,我當時就這樣對你一見傾心了?”
“也不算是一見傾心,隻能算是有好感,但是吧,你這人比較高冷,絕不會承認自己對我有好感的。”
“後來呢?”
“後來……我覺得我做了很多的傻事,比如……”
比如,那時候做過最傻的事,便是偷偷站在她的窗口,看她穿著件長長的襯衣,赤著腳,披著頭發來回的拉小提琴。
或者坐在圖書館她的對麵,看她紮著馬尾坐在圖書館裏埋頭功課。
亦或者,也陪著她每天晚上沿著學校的操場風雨無阻的跑上個十圈。
安稀北晃著他的手,挨得他更近了,“寧墨,你這傻瓜,這些事我後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