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了吧,免得戳人家的眼睛。”
兩人在生意場中也有合作,交情也算不錯,陸駿看了他一眼,“你都這麼看得開了,為何不幹脆忘了她?”
“像你一樣蕭灑嗎?”白禦行嘩的燃起一根煙,吐出一圈的煙霧,“我跟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我可是追CICI追了這麼多年,現在分手,也沒覺得有多痛苦。”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追CICI,更多的是為了你的利益考慮,想和衛家聯姻,軍政聯手……”白禦行一語中的,“從你對她和寧墨的感情如此放任,就可以看出你投入的感情並不多。”
陸駿表情清淡,像是被人看穿了內心,沉默了一陣,方才說了一句,“你還真是隻狡猾的狐狸。”
白禦行吐了口煙,“在這一點上,咱們彼此彼此。”
“寧墨對安稀北是勢在必得,你爭不過他的。”陸駿倒是好言相勸。
白禦行眉眼沾染霧水,悵然失神,“我不想爭,我隻想有機會看她一眼,哪怕一個背影也行……”
陸駿拍了拍白禦行的肩,語氣尤為痛心:“哎,你啊你,死腦筋怎麼轉不開?撲在她身上多少年了?從小時候便開始了吧?都二十多年了,到頭來蹉跎了歲月,誤了終身,還沒有人替你心疼。”
說到這,連陸駿都難以置信,這是怎樣一種不計回報的感情?
當然,這個時候的陸駿還沒真正明白感情是怎麼回事兒,等他真正對瀾言心動的時候,他才明白白禦行此刻的心境。
就算沒有人心疼,那也是我一個人的愛情。
陸駿收起玩笑的麵孔,輕輕歎口氣,“有什麼打算?”
“等她醒來,我就走。”
白禦行斂了一貫的笑意,頭頂的光映照在他臉上,讓陸駿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寧墨坐在病房裏,手握著她的手。
她的另一隻手一直緊握著,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就算是在手術台上也一直沒有鬆開過。
用了點力,才扳開她的幾根手指,掌心中露出黑色的一團。
將東西摳了出來,放在燈光下細看,才知那是一枚戒指,黑金的指環托著黑色的鑽石,像是黑夜中綻放的黑色曼陀羅。
而指環內裏,還刻著字……“夜,送給傷我最深的人……”
一筆一劃,用刀刻得極是濃重,看得出來刻字之人有多用力。
寧墨站起來,覺得房間中的氣息沉悶,他走到窗戶邊,開窗,低頭看著手中的指環,仿似不相信似的搖了搖頭,又輕輕的歎息。
許久,身後的門輕輕的響。
寧墨頭也沒回,問,“他走了?”
“還沒。”陸駿回著,隨手關門,“我看你們,一個比一個倔強。”
“你們軍人,應該是最倔強的吧?”
“哎,這個問題沒得聊了。”陸駿轉了個彎,看了看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安稀北,又走過去,站在了寧墨的邊上,“咱們來說說漉芒灣的事,雖然現在談這事,有點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