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會強硬的闖進來是她所始料未及的,像是被捉奸了,安稀北低下頭往白禦行的身後躲了躲,不願接觸那雙原本容易讓人沉淪的眼睛。
寧墨沒說話,白禦行沒說話,安稀北夾在兩個強者之間更加沒有說話的餘地,房間裏的空氣有些詭異。
寧墨忽然笑了笑,笑容裏的顫抖燒灼了她的眼睛。
白禦行站在那裏,寧墨的目光始終沒有正視他一眼,而是那麼專注的盯著她,像在說,“安稀北,你過來……”
安稀北神色的躲閃,跨出但又旋而停下的步子,雖然有怨,但顯然能讀懂他目光中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種默契。
寧墨轉過身子,冷漠地看著白禦行,隻一瞬間,全身上下恢複了矜貴氣派,好像剛才打倒四名大漢的人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兩人間隔兩米麵對麵站著,寧墨神色不變,冷淡地問了一句:“安稀北,你剛才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
安稀北站在那裏,氣質清清冷冷,眸子像是被水洗過,清澈見底!“強迫人的事,也就隻有你做得出來吧?我跟禦行,完全是自願的。”
白禦行淡淡地笑開了嘴角,道:“寧先生,你都聽到了,這裏你不受歡迎,希望你離開。”
寧墨走到白禦行跟前,站定,直視那對冷漠的眼睛:“你想得到安稀北,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了。”
“有沒有機會,不是你說了算。”
寧墨顯得不屑,“我倒是很佩服你,喜當爹這種事都不太介意,這份豁達,我該在生意圈中,替你好好美言幾句。”
“那作為回報,我也該好好宣傳一下寧先生那禽獸般的所作所為。”
安稀北在邊上,嗅著沉悶而壓抑的空氣,心情起伏不定。
“寧先生這次來我這裏,帶了這麼多人,就為了大動幹戈?”白禦行穩穩站在窗邊,看著外麵浩蕩的聲勢,語含輕微的笑意。
寧墨卻盯著安稀北:“我帶她回家。”
寬敞的房間空間對峙著兩個身姿昂揚的男人,居然也顯得擁擠了。
兩人言談間像是有隨時動手的可能,安稀北夾在兩人中間正為難之際,病房裏走進來一名醫生,用英文說,“安稀北,輪到你了,去手術室外等著。”
安稀北神色啞然,點點頭。
寧墨卻突然走了過來,胸口微微起伏。安稀北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你要幹什麼?”
他低下眼睛看了看她:“小北,你想殺我就算了,難道你心狠到連我們的孩子都要殺掉的地步麼?”
寧墨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冰冷過,剮得她頭皮發麻。
他到底是知道了,安稀北又小心翼翼退了一步,“他不該來到這世上的。”
“這隻是你單方麵的決定,我是孩子的父親,你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安稀北隻覺得頭腦又痛起來,“這一陣子你把我關起來,你有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反正,現在孩子在我肚子裏,就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