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的聲音在耳邊上低沉地回響,穿過浮動的塵埃,透過惶惶的輕風,落入她的心上。
他絮絮的說著,“小北,我現在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不能再讓你重新愛上我了嗎?”
隻是明明風很輕,她卻覺得風吹在臉生疼生疼的。
這人向來意氣風發,無論在哪裏都是那麼耀眼,顯露崢嶸之意,唯有這會兒她突然覺得他有些落魄,是為了一個女人的落魄,是源自於心底裏的落魄。
她輕輕移開話題,“你剛才說什麼?今天的事,是有人在陷害我?”
想到今天寧夏看他時的眼神,寧墨歎了口氣,“你的那匹馬很明顯被人動了手腳,目的就是讓你出事。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屬於寧夏對我的警告。”
說完,他又看著她,“你以後還是少出門為妙。”
他的表情裏略帶陰寒,然而這種陰寒的表情卻被他闡述得有些魅人心魄。
安稀北禮貌而疏離,“或許把我害死了對你有好處,這個世上就少了一個要殺你的人。”
寧墨沒有再說話,隻將頭擱在她的肩頭,然後靠在沙發上,安稀北回頭時,看到他呼吸均勻,一張英俊的臉離她咫尺之遙。
這一次,他是真的睡著了。
陽光從一整麵的大幅玻璃幕牆透過來,照著辦公室內簡約奢華的風格,但辦公室的主人卻堅毅而冷硬,隻不過坐在皮椅上,微微一轉,霸氣的讓對麵的人不敢直視。
“你說什麼?”寧墨看向進來的羅陳。
“檢查組的人要見你。”羅陳笑了笑,將一份資料放在他桌上,“為你從唐城帳上轉到祁遠的150億。”
“就這點小事?”寧墨的嘴角緩緩漾開一點笑意,但很快,又歸為平靜,“讓他們進來吧。”
發電站檢查組一共進來三個人,黑色製服,顯得深沉穩重。
在寧墨辦公桌前坐下,似乎有著以三敵一的勝利者姿態。
“此次打擾,多有得罪,但我們卻不得不來。”開場白開得還算是圓滑,帶頭的眼鏡說,“我們受唐城的委托,來調查150個億的資金走向,發向這筆款劃入了祁遠的帳戶。”
寧墨冰冷徹骨的手一緊,臉色不好看,“你們想說什麼?說我打劫了這筆錢麼?”
“我們隻是履行正常手續,總要跑一趟的。”眼鏡眼睛一轉,“還請總裁配合,給出相應的證據。”
“也好。”寧墨看向羅陳,“去把唐城欠我們祁遠貨款的欠條拿過來。”
幾分鍾後,一張往來欠條便呈在眼鏡麵前,寧墨堅毅的下巴一抬,“看清楚了,祁遠這是正當得利,符合一切法律手續,至於唐城這150個億從哪裏來的,與我無關,與祁遠無關。”
白紙黑字,蓋有公章,眼鏡拿著一比對,就連公章都是真實的,不由取下眼鏡,拿布擦了擦,“你們兄弟還真有趣,你告他作為祁遠董事,私自挪用公司款項,至今未歸,而他卻告你騙取他鬱豐公司帳上150億資金。”
“檢查官,你們難道是以有不有趣來衡量一件案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