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眼一花,手裏的撐著的傘跌落在地,身子踉蹌了幾下才在雲重的攙扶下勉強站直了身子,那車的車牌她熟悉,正是寧墨的車。
“雲重,你有沒有跟你家少爺聯係?”
“聯係了,接不通。”雲重的答案充滿了無情。
“崇明呢?”
“也不通。”
安稀北在心裏修煉了多年的堅毅城牆一時潰不成軍,渾然倒塌,步子也變得急燥,眼前沉沉浮浮全是錯亂惶恐的碎片,以及血流一地的畫麵。
雲重很快開車過來,安稀北上車,直奔出事的目的地而去。
一股濃重嗆人的煙塵,衝天的火焰,安稀北才從車上下來,看到這樣被封閉但又殘酷的場景,雙腿幾乎發軟。
走過去,停幾步,再走幾步,連心都快驟然停止了。
“安稀北,你在找我嗎?”人群中,有人緊緊的盯著她,一道目光銳利但又如此的熟悉。
“寧墨……”安稀北一時什麼也不管不顧,衝上去,將他緊緊的抱住。
這樣擁抱的力度,這樣主動擁抱的方式,都是她的第一次,緊的讓彼此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但這種緊密相連中又透著她的緊張,害怕她一眨眼他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又握住他溫暖的手掌,瑩亮的眼眸裏閃著淚光,和她的在乎。
許久以後,她終於哭得再也沒有眼淚,哭得喉嚨沙啞,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她還是死賴在他懷裏,感受著他一下下強而有力的心跳。
“你以為我出事了,對不對?”寧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安撫道,“我沒事,我搭崇明的車子想去一趟康城,便讓手下將這輛車子開回去,沒想到半路上就爆炸了。”
“那我為什麼打你跟崇明的電話都打不通?”
“可能有人幹攏了我們的信號。”寧墨吻了吻她的秀發,“這件事,應該是有人想對我下手。”
“那他們兩個人……”安稀北指了指車子。
“死了。”
話落,敏銳的感覺到閃光燈一閃,接連著又閃了幾閃,寧墨和安稀北同時看過去,現場的記者都沒有散去,正好免費給人們提供了一個大新聞。
祁遠總裁密會新歡,這樣的新聞登出來,正好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遺。
寧墨向崇明使了個眼色,崇明很快就向那些記者走過去,安稀北自然知道崇明要去毀證據,正想說什麼,就被寧墨一把擁著朝車裏走。
心裏的惶恐得到平靜,安稀北才走到車門旁,腦袋裏那種壓抑不住的疼痛又襲卷而來,似乎有不折磨死她就不罷休的態勢。
他幽目一閃,摟了摟她的肩,問,“小北,怎麼了?”
“你別碰我。”一改常態,又開始恢複先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她從他懷裏逃出來,捂著腦袋,關上車門,不顧形象,不顧四周的人群,在馬路上穿著高跟鞋狂奔起來。
雨水依舊淅瀝淅瀝,讓她的衣裳漸濕。
“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