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手機,搜索薄荷,清翠欲滴的薄荷圖片下有詳細的解說。
有說冥界之神“普爾多”愛上海精靈“薄荷”,遭到眾多女神的嫉妒,把聯手把它變成薄荷香草。“普爾多”舊情難忘,便將薄荷擺放在房間,日日相對,卻又鬱鬱寡歡。
因此薄荷的花語為“再一次相遇”意即再愛我一次。
安稀北微仰著頭,看著不知名的遠方,平靜的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看不真切。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安稀北淡淡丟下一句,起身離開。
“安稀北……”寧墨頭微抬,聲音陰惻惻的,像是要把她的名字給撕碎。
安稀北停下步子,身後直追過來的那抹聲音好聽,但又殘忍,“我讓你走了麼?”
“你想怎樣?”她回頭。
邊上的關曉童攏了攏頭發,嬌嬌的一笑,“安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好像不適合這樣擺著臉吧。”
安稀北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移回桌邊,冷眼瞧著這兩位,寧墨和關曉童的神情話語清晰如在眼前,一副情深意長的模樣。
“秀恩愛,死得快。”安稀北在心裏重重的咀咒。
咒完,又稍稍一愣,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刻薄了?
歎了口氣,又冷眼瞧著這兩位秀恩愛,直到可以離開。
今天的陽光有些明媚,對得起新年第一天的新春新氣象,安稀北站在船舷,脫掉鞋子,甲板微涼,踩去有一點冰冷如水的滋味。
寧墨在甲板上處理自己的工作,每次打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小時,也虧他有顆日理萬機的聰明頭腦。
爾後的日子,他也沒有再過來有任何的侵犯,有時候遠遠的看她,像極了紳士。
這樣的寧墨,讓她覺得像是一種慢性毒藥,不會當場發作,但又默默的潛入她的身體她的五腑。
總之,他在她的生活中很有耐心地靠近,慢慢滲入有關他的點滴。
黃昏時分,一隻海歐不知怎麼受了傷,啪的一下掉在了甲板上,留下了一灘的血跡。
安稀北抱起它,左右看看,似乎已經半死不活。
安稀北正想問站在不遠處的寧墨,這艙裏有沒有急救的小藥箱。
寧墨的身後站著同樣高大的崇明,似乎是接收到他的旨意,崇明走過來,從她手裏冷漠的搶過那隻海歐,手指一動,它的脖子便軟軟的垂了下來。
安稀北看著海歐死去的“屍體”,怒極,“崇明,你幹嘛,它好歹是一條生命。”
寧墨走過來,海上的夕陽斜照,為他的臉龐覆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似乎還略帶著欠揍的笑意,“它已經半死不活了,你不覺得讓它死亡,才是對它生命最大的尊重嗎?”
“我不這樣覺得。”安稀北恨不得打掉他的笑容,有些憤然說道,“我隻知道你沒有權利決定它的生死。”
“小北,這隻是信仰不同的問題。”
安稀北不屑,“你這種人還有信仰?”
“我有信仰。”他說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