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掙了掙,但當她聞到他身上好聞的草木香,享受到他唇齒間那熟悉的挑逗滋味,她便知道,是寧墨找上門來了。
房間裏一片黑暗,就連窗簾都被他刻意放下,打下一層一層的陰影。
廝磨間,安稀北腳上的高跟鞋都被褪了一隻落在地上,耳邊隻聽得到他愈漸濃厚的喘息,那鋪天蓋地般的感覺席卷而來,引得她渾身都泛起了一股顫栗。
“寧墨……”她堅難的磨出一句。
“不歡迎我過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安稀北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
“我……”安稀北頓了頓,咬牙,“寧墨,你能不能別纏著我?讓我一個人清靜的過幾天?”
她話音一落,房間裏頓時靜得連半分聲響也沒有。
安稀北能感到寧墨身上泛起的怒意,甚至連握著她手心的手都微顫著,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她聽得了自己心底微微泛起的苦澀滋味,半晌,她語氣隱忍又冰冷地道,“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請你……徹底離開我的生活。”
說完,她冷笑著推開他,再也不願和他多說一句,脫了另一隻高跟鞋,徑自往房裏走。
寧墨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將她抱起來,又狠狠的丟到了床上,最後還狠狠的欺上身。
他的聲音冷冽,“安稀北,你跟我說清楚?為什麼要逃?”
“你還真是傻,沒有了愛,我還留在你身邊幹什麼?”她故作輕鬆的笑。
“可你離開的前一天,還在信信誓旦旦的說你愛我……”
她一頭撞進他一汪深黑的眼潭裏,話裏帶著嘲諷之意,“那也是被你逼的,難道你不知道,女人很善於說謊?”
話落,屋子裏慢慢升起一片死般的寂靜。
“安稀北……”他撩了撩唇,忽然就吻下去,像個隨心所欲慣了的人,不管她願不願意,像匹真正的狼一樣撕開她的衣服。
安稀北開始抗拒,但越抗拒就越是激發出這個男人的征服欲,到最後她幹脆軟軟的服輸,睜著眼看他滴著薄汗的英俊臉龐,又性感又讓人恨不得撓花。
一整晚的折騰之後,他低頭睨著她此時氣惱不語又無力反抗的模樣。
安稀北臉微微一紅,偏著頭,不願意與他麵對。
多時未見,他淋漓盡致帶給了她一場讓人渾身酥軟的廝磨,床第之間每一個動作細節似乎都透著他的想念,渴望,和他的霸道。
可等一切結束,他又恢複了他的冷漠,就如同當頭一盆子冷水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他一句話也未說,去浴室衝了個澡,穿上衣服,扣上袖扣,和著他那幫與夜色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手下,淡出她的視線。
安稀北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寒冬的冷清,看著街巷之間的路燈散著薄薄的燈光,看著那個剛剛還和她溫存過的男人穿過她的視線,心裏,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或許,這個男人特意從南錦趕過來,就是為了跟她一起過一個跨年夜,卻被她冷冰冰的話句給擊得傷透了心?
安稀北苦笑,不禁在心裏好好嘲笑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