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覺得好玩,伸手握住她抓著他的手,她掙開,他笑,又去抬起她埋下的頭。
寧墨修長的手指掐住了她好看的下巴,逼著她仰頭與他直視,然後用冰涼的手指觸摸她不安的臉龐,兩指沿麵容曲線蜿蜒而下,反複磨蹭。
“一年前……”邊上的橫風看向安稀北,眼底光線交錯,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打出這張皇牌。
“怎麼,不說嗎?”
寧墨聲線清冷,看向安稀北的目光漸移,最終落在橫風的身上。
“我說……”橫風一咬牙。
空氣裏立時彌散了一股不安的氣氛,安稀北心一抽一抽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現實,然而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被打開,江醫生隨後進來,身後還跟著他那一向不起眼的助手史念。
史念穿著白大褂,一進來就將一臉死灰的江醫生推開,從身上快速拔出手槍,一槍將橫風的腦袋打開了花,另一槍又飛身一指直逼寧墨。
扣動扳機的刹那,邊上的崇明忽然閃電般的飛出一腳,啪的一聲腳尖就照著他的麵門招呼而去,瞬間,這人就仰麵飛了出去,撞到門上,反彈了下來。
這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地上的一把椅子就向寧墨衝去,然後崇明飛旋著踢出一腳,壓製住史念衝擊的力度。
然後一拳擊出,“啪”的一聲,椅子架都散得四零八落,人帶著木屑飛了出去,嘩啦啦撞倒了另外兩個人這才刹住了步子。
邊上的其他保鏢立時跟上,槍口一致朝向他,史念看上去像是痛苦至極,身子蜷成一團,手卻向腰際偷偷的探摸過去。
寧墨眼尖,右腳撩起斷了的半邊凳子嗖一聲就甩飛了過去,又快又狠地打在這人胸口上,這骨折聲斷的痛呼聲聽得旁邊的人都心寒了好幾分……
崇明走上去幾步,扯開那人胸前的衣裳,就見史念腰際都綁滿了雷管,似乎有要與整棟大樓的人同歸於盡的意思。
崇明扯掉他身上雷管的同時,這人也同一步服毒自殺,脖子一歪,嘴角一抹鮮血掛了下來。
這時,顫顫兢兢站起來的江醫生走過來幾步,看了幾眼屍體,解釋,“寧先生……”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寧墨下顎微微一抬,深黑的眸子倪著寒光,他接過崇明遞過來的外套,往肩上一披,另一隻手握住了安稀北的手,冷冷留下話來,“幫我辦出院手續。”
安稀北被寧墨拉著,轉身離開,他白色的裙擺搖曳,卻不知,上麵沾了點點的血跡。
寧墨受傷的事在南錦受到前所未有的哄動,這會兒在門口逮新聞的記者仍在兢兢業業的攔圍追堵,以致寧墨的那輛加長版轎車寸步難行。
更有甚者,直接堵在汽車前頭,勢有身先士卒舍身成仁的慷慨之氣。
而車裏,崇明穿著寧墨的衣裳,戴著墨鏡,僵持之餘不停的擦汗。
後門口,一輛普通的車子低調的駛出,車內偏暗的光線看不大清寧墨的臉色,隻是依稀能看見那俊逸的臉上噙著一絲冷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