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聾子嗎?聽不到我說話?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喊到第三遍的時候,梨白露出了心底的憤怒情緒。
寧墨走到門口,倚著門,與梨白遙遙相對,他的眼睛先在畫室裏溜了一圈,再回到梨白身上。
梨白無奈,幹脆叫學生們收拾收拾,今天提前下課。
“梨小姐……”寧墨喚她。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梨白晃了晃手中正響個不停的手機,然後接聽,裏麵是一位男士的聲音,兩人有說有笑,甚至一邊接聽電話一邊脫下作畫的外套,抓起包,往外走。
“梨小姐……”
梨白隻當沒聽到,繼續頭也不回的走,轉而下了樓梯,像是要從身後這頭莫名出現的“色狼”所造成的陰影裏逃出來。
“安稀北!”寧墨已經堵在了一樓的大廳裏。
梨白看到前頭忽然出現的寧墨,譏諷地撇了撇嘴,轉身,繼續接聽著電話打算從後門出去。
“安稀北……”這一次,他直接殺入她的眼簾,清冷的目光像是一種侵略,透過她的眼睛想看到她的內心。
“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梨白眼裏隱現怒火。
“我不會認錯。”寧墨長身立玉,和她相對,俊男美女,白裙黑衣,襯得畫室長廊一派靜美。
梨白暗自咬了咬牙,避過他,對著手機裏的同伴說,“今天很不幸,遇到一頭怎麼也甩不掉的色狼,麻煩你過來接我。”
話才落,梨白就堅堅實實的撞上一堵肉牆,寧墨站在她的麵前,正用一雙墨黑深邃的眸子瞧著她,順手拎過她手中的手機,一派優雅尊貴卻又不容拒絕的口氣,“這位先生,對不起,你晚來了一步,她已經跟人有約了。”
然後手機啪的一下,就被他丟到了垃圾簍裏。
呃?外麵的太陽忽然變得刺眼,畫廊裏的人目光又紛紛朝她看來,不太友善,好像她才是勾引了這個國民美男的“該死人物”,“頭號天敵”。
這個男人還真是善於利用周圍的環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梨白連忙從包裏掏出墨鏡,戴上,語氣裏怒意十足,“這位先生,我再重申一次,我不認識你,也跟你沒有什麼約會,看你衣著品味都不錯,應該是不缺少女人追求的,麻煩你讓讓道,滾回你的脂粉堆裏去。”
“安稀北,你的演技可真是好。”寧墨又徐徐進了一步,手指揉進她的長發裏,眼睛微眯,語聲溫和,帶著如沐春風的和諧感,又帶著霸氣十足的侵略性,“嗯,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呢,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我看你是瘋了。”梨白退後一步,快速的從垃圾簍裏揀出手機,轉身從後門出去,頭也沒回。
寧墨沒有去追,隻是慢慢踱到前門櫥窗口,繼續安靜地打量那副畫。
看得久了,畫中的人兒麵目似乎慢慢的浮現出來,與她與他的身影交疊重現,帶著滿腔的悲愴與不甘,還似乎有淚水從紙張的背部滲透出來,無言的訴說什麼沉痛的往事。
寧墨翻開手機,快速編寫幾個字母“Jag lskar dig”,然後點擊安稀北,發送。
……
巴黎。
梨白來這裏參觀一個國際畫展,站在摩天大樓一層抬頭看著滾動的電子屏,像在想心事,久久忘了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