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墨聽了低頭一笑,那笑容包容之中又有幾分寵溺,分明是動了情的男人才有的笑容。
“咱們不是要結婚了嗎?”
“是你要結婚。”安稀北糾正。
“是我們要結婚。”寧墨也糾正她。
他的眼眸清亮而專注的看著安稀北,看她迷迷怔怔的,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幹脆從身上拿出隨身帶的彩帶,又從四處開始尋找可以壘起來的石塊,等到高度夠了,他爬上去係到樹的最高處。
那彩帶飄啊飄的,安稀北就隻看到婚姻美滿幸福幾個字。
真是個諷刺呢。安稀北臉上浮出一絲苦笑。
“你的東西已經掛好了,我可以走了吧。”未待他答,她又轉身要走。
寧墨卻伸過一隻手,握了她的手,手指交纏帶著微癢帶著暖意從她的心頭輕輕的拂過。
與她憤怒的表情不同,他神色認真,忽然低下頭忽然擠破她昨天割開尚合未完全合上的傷口,同時他割破自己的掌心,兩隻流血的手合在一起,伸過去,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液滴在了一片樹葉上。
安稀北這一刻像是腦子鏽掉了,被人無禮的弄破傷口居然也沒有哼一聲,直到血液染紅了樹葉,那一抹刺眼的殷紅讓她直直的跳起來,急了,“寧墨,你這是幹什麼?老這樣欺負我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小北,我想一直這樣,欺負你到老。”寧墨借著‘欺負’的外衣,說著‘陪你到天荒地老’的情話。
“你有毛病吧?”可惜安稀北沒聽出來。
寧墨輕輕一笑,將她手心上的血跡輕輕抹去,卻未抽離,視線遊離,另一隻手有些情不自禁的摩挲著她光滑白皙的臉頰。
安稀北覺得臉上癢癢的,一把拍掉他爬在她臉上的手,“寧墨,你再這樣,我就要告你非禮了。”
“小北……”
安稀北打斷他,顯得沒耐性,“寧墨,你不想再聽你說任何的花言巧語。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我很討厭你,你要我說多少次?”
寧墨卻似沒聽到一樣,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那手指修長白晳,隻是少了上次她選中的那枚結婚戒指。
寧墨微微一笑,表情柔和,手從兜裏掏出一隻錦盒,取出一枚鑽戒,不管她願不願意,掙不掙紮,就牢牢的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小北,反正FEEL有很多的珠寶鑽戒,你丟一隻,我就重新送你一隻。”寧墨淡笑,眸光深邃,一汪黝黑,窺不清其中喜怒的成份。
安稀北看著戒指,正是那隻上次王經理說寧墨設計的那枚鑽戒。
真是好笑,她的手指上戴著不屬於她的鑽戒,她的身邊站著心不屬於她的男人,而後天還有一個鑽石級的婚禮,看起來也是不屬於她的樣子。
安稀北苦笑,掙脫寧墨的手,自己動手去褪下那隻越看越來氣的戒指。
安稀北正低頭取鑽戒,而寧墨卻看著她,他的眼神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像是一隻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寧墨合上眼簾,吻向她卷曲綿密的眼睫,然後薄唇慢慢滑向她的唇角,細細喃著,似夢囈一般:“小北,不要取下來,也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