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怎麼了?”孟可顯然有些睡意朦朧。
“孟可,我想你了。”
“你不是去結婚了嗎?”孟可從床上跳起來,“怎麼不高興?哭過?天,小北,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遲緩,但是堅定。
“那你怎麼哭……”
“沒什麼,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安稀北擦幹淚,覺得自己不中用,解決不了事情,光哭有什麼用?
安林生從來就告訴她,哭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寧墨也說過,遇到難纏的事情,可以適當講究些手段。
可她現在一腦袋的漿糊,還進了一腦袋水,粘粘稠稠的,哪還容得下什麼手段。
和孟可在電話裏隨便聊了幾句,掛斷電話,窗外的雨真是惱人,希望明天是個晴朗的天氣。
一晚上,安稀北都睡得很不沉穩,心口的疼痛和發燒的熱度一起混合發酵,眼皮沉沉想要陷入酣睡,偏偏意識又能保持點清醒。
蜷縮著身子,安稀北像蛇一樣盤過一個漫長的夜晚之後,起床拉開了酒店的窗簾。
陽光明媚,空氣一片清新。
安稀北努力笑了笑,真好,心有所願,果然成真。
不過,她許下的想要忘了寧墨的願望,好像被上天給遺忘了。
佛家總說這世上有那麼一類人,能顛覆紅塵,掌控生死,而這類人注定比旁人淡薄無情。
安稀北想,寧墨大概就是這類人吧。
未了,安稀北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小北,別去想他了,給自己快樂的一天吧,忘掉寧墨,忘掉過去,忘掉即將到來的婚姻……”
整理過後,她攤開當地地圖,白皙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移動,正瞄準哥德堡的時候,接到了同為珠寶專業畢業的同學狄美的電話。
兩人當年同在巴黎求學,合租一間房,關係屬於鐵到洗澡都泡在一塊兒,幾乎被人想歪的那一種。
“寶貝,在幹什麼?”狄美聲音火辣,跟她的身材一樣火辣。
“窩在酒店,正準備出去旅行。”
“正好,來巴黎吧。”狄美畢業後留在了巴黎發展,嫁給了當地一個老外。
安稀北算算時間,距離結婚,還有五天,“好,到時我可會粘著你,別嫌棄我這個大燈泡。”
“我還怕你不成,寶貝,除了你,這裏還有幾個老同學,咱們一起聚一聚。”
“你等著,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訂票,奔赴機場的途中買了兩套衣裳和幾樣小孩子的禮物,安稀北說要忘掉寧墨,可是飛機上的時間幾乎成了寧墨的專屬,原來她已經到了離開就會想念的地步。
僅管和他在一起會心生隔閡、苦澀,可她的大腦還是沒法將這個煩人的人給踢除出去。
巴黎的天氣一派晴朗,安稀北拎著簡單的行李,手掌垂在一側,掌心冷嗖嗖的,失去了他握著她手的那份溫度。
時間靜止了片刻,直到狄美大老遠的朝她揮舞著手過來。
“寶貝,一年未見,你又變漂亮了。”狄美的手捏了捏她的臉,似乎隻是在捏一個洋娃娃。
安稀北很幹脆的將行李往她車上一扔,“小美,你一年未見,身材圓潤了啊,怎麼,那個老外把你滋潤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