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懷孕了?”安稀北有些無語了。
“寧墨不是說你懷孕了麼?他說你懷了孩子心情不好,有時候會跟他慪氣,所以你若說出不中聽的話,讓我們忍著你點兒……”說著她拉了安稀北的手。
安稀北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積壓著,心裏滿滿起伏的情緒無從宣泄,“我跟寧墨……”
“我知道,我那死心眼的哥哥還不同意,沒關係,這事讓墨兒自己去解決,你就安心養胎,我呢,安心等著抱個小寧墨……”寧靜笑得很得體。
安稀北的臉色更難看,她就知道寧墨沒好心,但她就是沒猜著會向她放出這麼一大招“冷箭”,真是防不勝防啊。
安稀北跑去書房,燈下,是一道昂然挺拔的身影,純手工製作的深藍西服凸現出此人不凡的氣質,領帶是暖色調的玫紅,恰到好處地遮掩了他身上冷漠的特性。
那個人正在寫著請柬,好像那一個個名學都是他婚姻的見證,一筆一劃,寫得一派平和。
寧墨頭也沒抬,依舊寫他的請柬,隻是笑著道,“怎麼?還沒看夠?如果想看,你可以住在這裏,晚上我讓你看個夠。”
“自作多情是種病,我建議你去看醫生。”安稀北一進去在他對麵坐下,發現自己還未發難,就被他拐走了話題。
寧墨眸色微暖,沉篤中透著平靜,“嗯,這需不需要看醫生的事,咱們以後再行商議,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下,今天晚上,會有人來,你最後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寧瑭?”她頭腦裏第一個就崩出這個頭號的敵人,殺傷力強大。
“不錯。”
“你請他來幹什麼?”
寧墨停筆,指尖輕敲桌麵,卻沒有準確的給予一個回答。
安稀北也沒有追問,其實這般的問題純粹是多此一舉,雙方雖然定下婚期,但顯然還沒有見過家長。
夜風卷進,吹拂起她散落身側的長發。
沉悶了片刻,寧靜已經在下麵輕喊,“兩位新人,下來了,有貴客到。”
想到寧瑭對自己的作為,安稀北莫名有些緊張。
寧墨繞過書桌,過來,隻字不語,卻緊握了她垂在一側的手,手心溫暖,像是在傳遞著一種力量。
今天來的,除了寧瑭,居然連寧墨的大叔伯伯都齊齊現身,像是威風凜凜的擺下了一道龍門陣,要在今日的飯局上,一人一口唾沫,以置安稀北於萬劫不複的旋渦。
安稀北擰眉,粗粗一算,除了寧靜,今天她要以一敵四。
看來寧家還真是一個狐狸窩,除了寧墨像隻狡猾的狐狸,其餘老的少的個個都是狐狸中的狐狸。
不過,自從寧墨攜著她的手從樓梯上下來後,他的一張臉就又擺成了經典的撲克牌,冰山色。
而且,看起來,殺氣好像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