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過手臂,繞過她的腦後,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臂上,把她往懷裏摟了摟,由著她長長的發絲在他身上糾結纏繞,曖昧卻讓人安寧。
人還是今天早上他冷漠相對的那個人,可是心情已然改變。
這個丫頭並不愛他,想嫁給他也不過是聽從她老爸的安排,要對寧家進行報複,甚至她連基本的信任也從沒有給予過他,更可恨的是這丫頭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也感覺不到他在愛她。
這些都是讓他生氣的根本。
然而,他知道,是三年前自己先傷過她,才會造成她今天在愛情上的冷漠。如此說來,他該是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的。
柔和的燈光下,江醫生正準備為她輸液,一根針筒上的細針泛著冷森森的光芒。
昏迷中,安稀北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邊,有一雙手輕輕撫過她的眉眼,鼻梁,最後是嘴唇,那熟悉的觸覺一絲一縷,帶著微癢,綿長而又動人。
崇明挑開窗簾的一角,看了看外麵,發現有一輛陌生的車子停在不遠處的鏡湖的邊上,有人下車,手裏還拿著照相機。
崇明見狀不由得感到有點棘手了,出聲提醒:“少爺,這裏不能多呆了,好像有記者跟到這裏來了。”
“你先去引開他們。”寧墨沉默了片刻後,冷冷的說。
“好。”崇明轉身離開。
寧墨低頭看向安稀北,吩咐了邊上的兩個小護士一通,方才輕輕的將她的頭擱在枕頭上,和著江醫生一塊兒出了鏡湖的別墅。
半個小時後,安稀北漸漸的恢複了神知,就聽到邊上兩位姑娘在輕聲的談話。
一個說,“寧先生真是帥到沒天理,都快人神共憤了,看得我心裏好癢癢,好想上去調戲一把哦。”
另一個笑著回道,“還調戲,你有資格嗎?白給人家都不要。”
“啊呀,不要說得這麼傷人麼,你看我這豐唇翹臀可以上演製服誘惑哦……再說,你剛才可比我花癡多了啊。”
“花癡可以,調戲就算了,沒看到麼,他對床上這位姑娘可是緊張的很呢,看來早就是心有所屬了。”
安稀北睜開眼,眸眼裏靜如止水,她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可為什麼每次在聽到他的名字時,總有一種蝕心般的疼。
她努力偏了偏頭,問,“剛才有誰來過麼?”
其中一個小護士眨了眨眼,像是被下了封口令,“沒有啊,怎麼了?”
安稀北覺得自己的問題其實是多餘的,他若沒有來,兩個小護士又是打哪裏冒出來的?
這樣的寧墨,越發的讓人難以猜測了。
……
休息了一天後,感到困惑的安稀北下了床,去找了方院長一趟。
方院長像是她的智囊團,很適時的送上了答案,“他說,在你沒有認清真相前,就不要去見他,對嗎?”
“嗯,是這麼說過。”
方院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眯著眼笑,“你這麼聰明的人,這句話裏的潛台詞,你沒聽出來嗎?”
“嗯?”安稀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