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看一眼安稀北,這才回頭對晏何道,“晏何,這事咱們能不能回家再說?小北在這兒呢?”
安稀北看起來眼裏興趣濃烈,笑的很美,也很深沉:“你們別管我,當我是空氣。”
四周是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人群也處在沸騰的狀態,一個個振奮的像是注射了興奮劑,烏煙瘴氣的空氣叫她隻想到四個字形容,酒池肉林。
孟可與晏何親親熱熱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熬到一點,安稀北起身先行告辭。
她踢開一顆小石子,感覺到震動,掏出手機,是寧墨打過來的電話。
安稀北不耐煩的原地點著高跟鞋,不知道寧墨原來還有半夜一點打電話給她的惡趣味,不知道算不算是破紀錄。
電話接通,然而那端的寧墨卻是一派冗長的沉默,安稀北笑,覺得這樣的寧墨對於她來說有些隱藏的諷刺。
那邊寧墨的自在悠閑,反襯出安稀北的急切,波瀾輕起,引用了那句老掉牙的開場白:“再不說話,我可就掛電話了啊。”
寧墨不喜不怒,淡然回應,“小北,其實我覺得就這樣聽聽你的呼吸聲也挺好,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浪漫。”
安稀北往著酒吧前的停車位走,“不好意思,我沒感覺到浪漫,我隻感覺到我想發火。”
寧墨笑,聲音卻有四兩拔千斤的功效,“小北,你已經有三天沒見我了,想我沒?”
“沒……”
安稀北的否定,在寧墨看來卻是肯定,“可我想你了……”
安稀北:“……”
“明天過來總部,讓我看看你。”
“……”
“那我空出明天下午的時間,過去找你?”
安稀北胸口湧上一股子憋悶,憑什麼他想她,她就得過去讓他見,他想過來,自己就得在原地等他?
當然,這個時候的安稀北完全沒有做人女朋友的自覺性,隻是舉高雙手擺出投降的姿態,卻更像是敬而遠之,“你可以過來,但並不保證我有時間接待,還有,總裁大人,現在是夜裏一點,我要睡了……”
安稀北掛斷電話,口中還留有曼特寧的味道,若隱若現的苦澀。
安稀北打開車門,一腳才跨進去,卻聽到遠處有細碎的腳步和緊張的喘息,朝著她逼近,這條街巷一如“暗夜”般,隻有幾盞暗淡的路燈。她借著昏沉的光線看去。
一個小小的人影正朝著她跑近,一邊跑還時不時回頭張望,身上甚至還有血跡,看年紀,最多不過七八歲的樣。
該不會是有人在追他吧?安稀北這個想法才在腦中一閃而過,小男孩的手就緊緊的拉住了她的衣角,“姐姐,求你,求你救救我。”
“怎麼了?”安稀北俯下身,輕問。
“有人,有人殺了我全家,還想要殺我,我剛剛才逃出來……”小男孩神色緊張,眉眼間還沾了些血跡,臉上還掛著斑斑的淚痕。
安稀北不由朝向暗夜裏張望,似乎聽到隱隱的腳步聲在四周回蕩,她一把抱起男孩,塞進車裏,啟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離了這條暗夜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