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的衣裳盡濕,頭皮濕濕的貼在額前卻更顯得誘人,他抬頭,看向安稀北,嗓音蠱惑,“小北……你還真是心狠……”
“寧墨,你騙什麼人?這樣好玩嗎?”安稀北被他逼得完全處於下風,完全沒有將他推下湖之後的幸災樂禍了。
“你在擔心我?”他的眼神閃爍。
“擔心你個大頭鬼。”罵上一句,心裏更是五味繁雜,幹脆拿起地上的書砸在他的腦門上,憤憤然走了。
天邊天色開始漸晚,不知是否因為夕陽暖光格外輕柔,他銳利冷凝的麵容之上分明帶著淡淡笑意,清朗而柔和。
……
晚上的時候,湖邊上升起一縷一縷的炊煙,篝火紅紅豔豔,一群人在忙著做燒烤前的準備,將魚啊蝦啊肉啊之類的東西一個個串在了竹簽上。
晚上的氣氛很濃鬱,有人帶了酒,喝到興致高漲還有人唱起了歌。
隻有寧墨的這一堆火邊氣氛有些慘淡,CICI正在極力討好著寧墨,旁人一來見寧墨發怵,二來也不好破壞人家情侶間你濃我濃的情誼,所以也沒有人插到他們中間,保留了那一方火焰的清冷。
晚餐過半,寧墨還是冷淡的不說話,那拿著竹簽的手居然跟握著酒杯一樣看起來優雅,隻有那食不知滋味的心事隻有他知道。
CICI一連著講了好幾個笑話,但到底還是冷了場。
寧墨的目光時不時飄向了安稀北,這丫頭比他想象中還要沉得住氣,看著她跟宴何越走越近,眼睛裏有些隱痛,目光又陰沉了好幾分。
隻有此刻的宴何最得意,“小北,這隻蝦子烤好了,好香,你嚐嚐?”
“我……”安稀北想拒絕,卻觸摸到宴何充滿希翼的目光,便遲疑了一下,接過了用竹簽串著的大蝦。
“她不能吃蝦。”頭頂忽然響起一個生硬而冰冷的聲音,是寧墨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坐在了安稀北邊上。
“誰說我不能吃蝦?”本來還有遲疑,一看他更氣,安稀北毫不猶豫的咬下了一大口。
“你能不能不賭氣?”寧墨要去搶她手中的東西。
“我什麼時候跟你賭氣了?”安稀北不讓。
“你不賭氣,幹嘛拿命來吃蝦?”
“你這個老板,還能管得到員工吃蝦?”安稀北又咬下了一口,蝦肉從喉嚨下滑的同時才稍稍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兩人一來二去,刀光劍影的,倒把邊上的宴何給聽糊塗了,忍不住插上一句,“小北,你不能吃蝦嗎?”
“不是……”
“是……”兩個人同時說。
安稀北瞪著寧墨,事實上她的確不能夠吃蝦,吃蝦會過敏,隻是這樣隱蔽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可是這人好像對她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居然連這些小事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的,實在像個小人所為。
自然不能指望跟小人講道理,安稀北把頭一偏,將竹簽上的蝦肉串吃了個一幹二淨,像是在慪氣,不再理睬他。
“小北,還是別吃了吧。”不管是與不是,宴何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