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島,盛元大陸東海的一座小島。
這座小島雖孤懸海外,卻和大陸東域的氣候相像,冷暖交替,四季分明。
此時正值開春時節,小島的各種草木開始複蘇,人也忙碌起來。
浮萍街,東極島南岸的一條破舊的老街。
這裏住滿了島上的各種“爛人”,小偷、賭徒、酒鬼、強盜……
他們很多都是從小就被丟棄的孤兒,在這條老街上長大,為了自己的生存什麼都肯做。
“八兩,九兩……”一個小木屋內,淩軒的小床上整整齊齊碼放著幾排碎銀子。
這些碎銀子有的沾滿油汙,有的還帶了點血跡……不過,這可不是從死人身上弄來的,而是淩軒這兩個月的年假四處找活幹掙來的。
有的是從肉鋪剁肉掙的,有的是從碼頭搬貨掙的,有的是幫藥鋪采藥掙的……總之,這都是淩軒兩個月來掙的辛苦錢。
“……二十八兩,二十九兩……二十九!哎,數了多少遍,還是二十九兩啊,真是要窮死我了。”
淩軒看著床上整齊碼放的銀兩,雙手不斷地抓撓著自己的亂發。
按照普通人的生活來說,一兩銀子可以在酒樓點上一桌子好菜吃上一大頓了,這二十九兩可絕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般人家除了吃喝,一年到頭也就結餘十幾兩銀子。
可淩軒不同,現今十五歲的他,是東極武館的館生,他現在愁的正是即將要交的學費。
他也是從小在浮萍街長大的孤兒,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也沒人會幫助他,一切都靠自己的雙手去掙來。
但他有自己的原則,不偷不強,不坑不騙,一直掙幹淨的錢,在這亂象叢生的浮萍街中絕對是個異類。
“這二十九兩,我還要留下四兩銀子生活吃飯,也就是說,能當學費交的就二十五兩。而今年的學費是五十兩,我這剛到一半。”
淩軒盯著這些銀兩思索著。
這兩個月的年假即將放完,返回武館的他就該從中屆升入上屆,這也是淩軒在東極武館這個初等武館的最後一年。
要是能通過最後的考核,淩軒就能出師了,有機會進入高等武館修煉。
初等武館培養出來的最多是武徒,而進入高等武館,才有機會成為武者甚至武師。
淩軒從小在這條陰暗的浮萍街長大,知道這世間最有價值的還是自己的實力,自己一定要在武修這條路上走下去。
“離正式開館還有三天的時間,而今天就是交費的日子……不管了,先帶著這二十五兩過去,看看能不能先交上半年的,剩下的那二十五兩以後再想辦法湊。”這麼想著,淩軒穿上外套,打開屋門就出去了。
“嘶……真冷。”
跺了幾下腳,淩軒就一路小跑著奔向東極武館。
“這會兒了還沒人,看來都是嫌今天太冷不想出門啊。”
淩軒回到了東極武館,看到武館門前就一個裹著厚厚棉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前,桌前一個來交費的人都沒有。
淩軒來到桌前。
“嗬嗬,孫教頭,是你哈。我來交今年的學費。”
淩軒從懷中掏出錢袋,放在桌子上。
“你是哪個?”孫傑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沒什麼印象。
“我是淩軒,中屆甲門的淩軒,今年該進入上屆了。”淩軒說道。
“你是甲門的館生?”孫傑趕緊朝自己手中的館生名冊翻去。
東極武館是初等武館,招收的館生都是十三歲到十五歲的少年。
十三歲入館進入下屆,十四歲進入中屆,十五歲進入上屆學習最後一年通過考核就可以出師了。
而每一屆又按照之前考核成績,分成了甲、乙、丙等幾門,淩軒說他是中屆的甲門,那他當年在下屆的年末考核中應該是整個一屆的前三十。
孫傑在武館中不是特別出色的教頭,隻教過最差的丙門館生,據他所知,一些甲門的館生比他這個教頭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