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鑽石包廂(1 / 2)

回到房間,默默的與兩條鬥魚相對。嘩啦啦,沒完沒了的雨聲是唯一的背景音樂。

他打開計算機,望著空白的WORD,開始對「她」傾訴。

活下去不很難。一份工作可以消磨時間,賺生活費,不用動用到我的緊急基金。

這樣讓我有安全感。

同事們看起來都是好人…起碼此時此刻是的。客人也還可以,沒有利害關係的陌生人,反而比較好相處。

以為自己已經不會麵對人類了…看起來不是這樣。隻要不認識就行了。

我沒問題。

一個金發而又陽光的可愛男孩送我回來,坐車的上位權利,盡管那車有點小,隻有兩個輪子,他有著一股青春氣息,笑起來還不知道人間險惡。

這種笑容令人陷入回憶中。似乎我也看過自己有過這種笑容。不過,人生都要失去一些什麼,換回一些什麼。我失去些純真,換來一些世故。

很公平。

我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希望他的純真留得久一點。就像我希望永遠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娘間的真實故事。隔著距離,朦朧的幸福總是比較美。

我不認識任何人,誰也不認識我。在閩南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離開茶藝,大概路上相逢也不相識。

這樣很好。我可以相信,每個人都是善意的。對於無關勝負、升遷、名聲、利害的人,就是最惡毒的逃犯也可以很友善。

隻要我不真的知道他的秘密。而我什麼也不想知道。

望著計算機,他打開MP3,發出喑啞失真的歌聲。唱些什麼都不在乎,隻是想幹擾擾人的雨聲。

但是雨聲卻穿透一切,在夢夢裏淅瀝瀝了一夜。

***

這是一個咧顯黑暗的空間,床鋪像是中學時代哪又小又擠的鐵架上下鋪,隻有四十平米的小空間有著十二個鋪位,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鐵門開門聲,並接著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穿牆而來,那聲音充滿邪惡,又有些幸災樂禍,“新犯下隊”一個男孩從門外顫顫赫赫的走了進來神情顯的緊張無比,他驚恐的望這這小房間的十一個高強馬達的《光頭》,個個都凶神惡煞,他聽過很多關於裏麵的傳說,電視上也看過不少,心裏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門外關門聲傳來,那十一個光頭大漢臉上也漸漸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終於,門外的腳步聲終於聽不到了,男孩的臉上也路出了絕望,光頭大漢們慢慢從自己的位子一個個站了起來,眼神玩味又憐憫的看著這個無助的男孩,突然有一句威嚴又洪亮的聲音傳來,“把他拖到監控底下去,速戰速決,快,老子好幾個月沒磨拳了,手癢啊,五六個大漢一人抓住男孩的四肢,直接拖到監控看不到的下麵,後讓開一條道路,男孩無助的求饒道,“放過我,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是被冤枉的,不要,不要啊,”從哪條通道走來了那名剛才發布命令的中年男人,哪男人是他們中最高大的,全身上下肌肉鼓鼓的,走起路來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其眼中也路出了血腥有興奮的眼神,大喝一聲,都閃開,一拳望男孩的胸口蹦來,男孩還沒感覺到胸口哪撕心裂肺的疼痛,周圍的拳頭密集而下................................突然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顫抖,渾身冷汗直流,王雲軒雙手把頭抱住了,眼睛漸漸留下淚水,十一月中,閩南的台風就來臨了。早上八點,PHS閃著藍光。他還睡不到五個小時。還無法,改變外麵的作息時間,

雖然疲倦,但是侵人的寒氣讓他再也睡不著,他走到對麵的麥當勞,捧著難喝的咖啡暖手,望著雨景發呆。

混亂的交通、行色匆匆的行人。每個人都淋得濕透,傘內傘外,連靈魂都浸在雨裏。

坐到百貨公司開門,他才去買了床羽絨被。

“什麼顏色呢?先生?”專櫃掛著僵硬而專業的笑。

“白色床單,白色床罩,白色的枕頭套。不要有其它花色。”

專櫃出現為難的神情,“…先生,隻有醫院才有你要的東西。”

輕輕歎口氣,他挑了水藍色。專櫃小姐費盡力氣,才在庫存找到單一純色的水藍色床罩組給他。

“藍色看起來很冷。現在是冬天…”專櫃試圖說服他。

他隻笑笑,又選了水藍色的單色窗簾。

東西加在一起還是很重的。但是她沒有一句抱怨,淋著雨一起搬回來。

掛起窗簾,鋪好床。襯著慘白的牆壁,這屋子顯得更冷淡。但是明明白白的冷淡,比起熱情如火的外表下惡毒算計的內在,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