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往往天亮的比較晚,黎之晴在依舊冰冷留有他的氣息的被子裏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著了,剛爬下床便打了個噴嚏,興許是抱著大冰塊睡了一夜把自己弄感冒了,黎之晴想到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此時會不會像她一樣也想著自己。
拉開窗簾,外麵的天灰蒙蒙的,除了有少許的房子裏有些光亮,窗戶上因她的呼吸而爬上了水汽,她伸出手指在上麵劃出了一個字“雲。”
看著這個字,黎之晴情不自禁的笑了。
稍稍的發了會呆,很快,她拉上窗簾,洗漱穿衣,當她提著垃圾出門時,剛打開門,張彥木便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道“姐姐。”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來?”
張彥木把頭撇向另一邊,臉微微紅了,“昨天晚上。”
話音剛落,黎之晴尷尬了,那昨天晚上她和雲奕然的事,他豈不是都知道了,黎之晴二話不說把垃圾袋放在了門口,拉著張彥木進了屋“快去洗把臉,等會我們下樓去買早點。”
張彥木靜靜杵在那一動也不動,黎之晴呆呆地看著他“怎麼……了”。
話未說完,張彥木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姐姐,我想你了。”
黎之晴笑了,他的懷抱好溫暖,讓她忍不住想要貪婪地多停留一會,過了半晌,張彥木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黎之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小聲說“我餓了。”
這時他才匆匆忙忙跑去洗漱。當他弄好後來到黎之晴跟前時,她又打了一個噴嚏,張彥木撇撇嘴,一副不待見的模樣“著涼了吧,誰讓你大冬天的抱著冰塊睡一夜。”
黎之晴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拉著他飛快地衝出去,現在對她來說,感冒是小,餓死是大。
“死沈希憲,臭沈希憲…”張思霏一個人在公園裏踱著步子,腳下的石子被她踢的直打轉,她想起昨天的事就感到憋屈。
她懷著大好心情買了很多好吃的來找沈希憲,“叩叩叩…叩叩叩……”沈希憲放下手中的PS遊戲機,不耐煩地走過去開門。
“爸…”順著看向旁邊,張思霏笑得一臉燦爛地看著他。
“人家姑娘主動來找你,你別一工作閑了就整天窩在家裏,你一個大男人成何體統。”
於是孝順的沈希憲在他老爸的訓斥下乖乖的同張思霏出了門。
興許是天氣冷的緣故,亦或是沈希憲對麵前的這個女人絲毫沒有興趣,他們漫步在長長的人行道上,人行道旁種植著整齊的梧桐樹,隻是葉子都基本落下了,雖然香港的冬天比不上大陸冷,但也隻十攝氏度左右,沈希憲沉默著沉默著,他的耳朵裏隻剩下這個女人不停地嘰嘰喳喳,要不是爸要自己陪她,他早就甩這個女人十萬八千裏了。
終於張思霏忍不住發起牢騷抱怨道“希憲哥哥,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啊?”
沈希憲轉頭好笑的看著她“你想我說什麼?”沈希憲反問她。
張思霏怔住了,反應過來時,沈希憲已經走到前麵去了,她趕緊追上去,雙手攔在他麵前,“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沈希憲雙手插在口袋裏,俯視她“你指的20年前?人都是會變的,況且我根本就不記得你。”
他忍受不了這個女人幹脆徑直從她麵前走開,張思霏又跑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是不是因為黎之晴?”
“不關她的事,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提到之晴,沈希憲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了,她居然和一個狼人住在同一屋簷下。
想到這裏,沈希憲暗暗握緊了拳頭。之晴隻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最後,沈希憲還是撇下了張思霏,張思霏靜靜地站在原地,無論是一個黎之晴,還是兩個黎之晴,她都不怕,她早就已經在心裏烙印了沈希憲,這就意味著她這輩子都會死心塌地對他,她不允許任何人跟她搶,為了得到他的心,她會不折手段。
一個人在街上晃悠著,從下午到黑夜,再從黑夜到早晨,她並不會感覺到冷,她是狼人,況且香港的冬天與北方西伯利亞的相比,則是小烏見大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