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房門被開啟,然後有腳步聲在她的居住的兩居室的各個角落響起。今天又是周末了,所以楚翹過來找她了,很快她就沒有辦法安生睡覺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對方伸手掀她被子的同時,她呼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又是一頭一臉的煙味。出門之前你趕緊給我去洗洗去!”薄蘭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等待對方嫌棄完,一歪頭,倒在了被子外麵。宛如英勇就以的烈士一般,嘴裏還嘟嚷了一句:人家今天早上才躺下的。
薄蘭今年26歲,是個白領。就職一家世界五百強汽車企業的銷售經理。親生母親在她三歲時候就生病離開她了,父親再婚後又生了一個弟弟,由於常年在外打工,她是由奶奶照顧長大,跟父親也很疏遠。缺少父母雙親照顧的童年並沒有給她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她又生性開朗樂觀,也就健健康康的長大了。十八歲職高畢業就出來自力更生,一路發展的不錯。她用盡自己所有的智慧、花盡所有的心思在工作上。但是一下班,一脫離工作,她就好像鬆了弦一般,怎麼簡單怎麼來。
剛才催她起床的是大她兩歲的楚翹。她們是一個村子裏出來的,小的時候並不在一起玩,倒是後來在城裏遇上了,一見如故。楚翹一直都很照顧薄蘭,她不止比薄蘭大兩歲,據楚翹父母說,她還是薄蘭的表姑姑來著。至於怎麼表上的,兩個當事人一直都沒太搞清楚,反正兩人是有關係的,楚翹嚴格來說還是薄蘭的長輩。
“牛奶給你熱過了,麵包給你烤過了,你趕緊吃了這些沒營養的東西走吧!”生活細節上,楚翹很有長輩的架勢。
薄蘭不明白,又讓她吃,又說沒營養。這牛奶麵包還沒營養,難道她喝稀飯吃雞蛋才是有營養的?其實薄蘭基本是不吃早飯的,因為她也起的晚,所以順當減肥就跟中午飯一起吃的。“這都幾點了,我不吃了,跟中午一起吃吧!”雖然嘴上說著,手裏還是接過了楚翹黑著臉遞過來的牛奶。
“我們約好的是九點,現在都快十一點了。你說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好像你那些客戶。你不是說自己可以等客戶一天,客戶不能等自己一秒嗎?”她們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去逛街。
“客戶是上帝……”
“我就是你的奴仆嗎?”楚翹立刻搶白。
“你是我親人,親人總是最寬容,好姐姐您再耽誤下去,還不如剛才放我多睡一會!”
“你昨天幹什麼去了,幾點鍾回來的。”楚翹一邊收拾東西往門口去,一邊嘮叨,薄蘭看到門口已經放了幾個垃圾袋,短短半個小時之內,楚翹居然幫她收拾出這麼多垃圾,她確定隻有兩隻手嗎,還有她家裏的垃圾怎麼這麼多。
“每天不就是這麼點事情,陪客戶,陪老板,陪同事!”
楚翹搖搖頭,這麼大個姑娘,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思春有心事的時候。她卻成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之餘,要麼一個人背著背包,不知道跑哪裏去十天半個月。要麼整天整天在家睡覺,好像永遠都睡不完。
正想她沒心事,卻發現她正拿著手機低頭在想著什麼。
“怎麼了?”楚翹剛剛開門走到外邊,又折了回去,也向她手機屏幕上看去。
薄蘭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看到楚翹張大眼睛,並深吸一口氣的架勢,自己很快閉上了嘴巴,如果可以,她其實是想捂住耳朵。
“離婚?什麼離婚?是離你自己的婚?”楚翹一邊晃著手機,一邊激動的指著薄蘭問道。
薄蘭甩了一下頭,消除剛才被某人音波功震得眩暈感。“其實沒什麼事,我可能要去一趟青島,很簡單的事情,不涉及任何人、財、物的糾紛。最近把這個事情忘了……”她試圖安撫激動不已的某人。
“那你是不是還忘了告訴我你結婚了!嗯?薄!蘭!”
“你聽我說……”
“說,你說啊,可是又有什麼好說的,這都要離婚了!其實跟不跟我說有什麼關係。關鍵是你爸爸知道嗎?現在要離婚了,為什麼離婚?我先不問你為什麼結婚,既然結了,為什麼要離婚?”
薄蘭縮著脖子,任楚翹唾罵。為什麼要結婚?自己壓根就沒想結婚的,她能不能說當初隻是想將對方一軍,結果卻被反將了。其實她也不是想將一軍,她好像是被繞了進去,總之相當詭異。
好在她還最後保留了一點理智,當初辦完手續第二天就回了蘇州,走之前跟對方約定:三個月之內他要從青島移居到蘇州,否則就離婚。而他也答應了,今天正好三個月滿了。
“楚翹,我一會給你詳細說明。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約個時間!”薄蘭說著,在手機通訊錄中翻找著。
“你連你老公電話都不記得?”楚翹又在邊上沒好氣的說道。
薄蘭聽著“老公”兩個字猛的一冷。她結婚三個月還真沒覺得自己有了老公。別說她不覺得自己有了老公,就是連這個人的名字也記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