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成員的手腳都很利索，二十分鍾過後，一行人就整理好了行裝，一路向北而行。
李昀和科爾並肩走在隊伍後麵，既然要在這裏呆下去，說不得要主動跟他們混個臉熟。
“科爾，你見過隻有一個頭的牛嗎？”他打算從對方的工作著手引發他的興趣。
“一個腦袋?那是什麼新的怪物嗎？我聽說你們這些住在洞子裏的人就是喜歡瞎折騰，死爪就是你們搞出來的。”黑小夥斜了李昀一眼，又搖了搖頭，很不滿意的樣子。
呃，似乎起了反效果。而且李昀根本聽不懂他的後半段話。
“抱歉，夥計，我隻是隨口說說。對了，我們沒去過加州，能說說那邊的情況嗎？”忽悠不成，李昀決定試試做一個傾聽者。
“那是我的家。我們有幹淨的水，有能種莊稼的地。還有廢土上最多的人和最多的槍。那裏亂子很少，隻要你肯踏踏實實幹活，混個溫飽不成問題。”這個話題明顯更讓科爾感興趣，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自豪。
“你是怎麼加入這個商隊的？”
“我？我出生在克拉馬斯，打小就幫家裏照顧雙頭牛。成年後我去了沙城討生活，我的活兒一直幹得不錯，而他們需要一個照看雙頭牛的行家。”
“這次出來，他們答應回去後給我一個小農場。這樣我就能娶了多娜，養上幾頭雙頭牛，再生上整整一打孩子。”說著，小夥子的眼裏開始放光。
“我敢打賭你能行，這些雙頭牛看起來精神不錯。”李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當然。這些家夥經常會睡在糞堆裏，我每天都要給它們擦身子。這可不是你們住在洞子裏的人能幹得了的活。”科爾驕傲的說道。“雖然我不識字，不過說起幹活兒你們可比不上我。你們的身子骨太弱了，我一個怎麼著也能頂你們仨，更別說我還兼著隊伍裏的廚子。”
“等等？這麼說每天收拾牛糞和做飯的是同一個人？”李昀突然心裏一陣抽搐，他想到廢土裏的水可是挺金貴的，應該不會用來洗手，而肥皂什麼的他還沒見過。
“嘿，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知道幹完活要擦手！嗯。。。在大多數情況下記得。”科爾歪著頭，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
看到在隊伍前麵的懷特曼正回頭看著這邊，似乎在找自己。李昀強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大餐裏是否加了什麼特別的佐料，他勉強擠出了笑容衝科爾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過去。
“兩個消息。”懷特曼的表情有些複雜。
“先說壞的那個。”再壞總不會壞過自己嘴賤問科爾問出來的那些破事吧，李昀想著。
“他們的福特寧，就是祛輻射藥也已經所剩無幾了，他們要優先保證戰鬥人員的配額，而我們被排除在外了。”
“那麼好消息呢？”李昀說不上吃驚和失落。說實在的，現在要是事情突然變得一帆風順他反而會覺得不正常。
“你可以自己看看。”醫生扭身指了指隊伍前麵。
真是奇了怪哉！李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琳居然走在凱瑟琳身邊，兩人似乎正相談甚歡，女孩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笑意！
他不由得大惑不解，趕了過去。
等他走近，才聽到兩人正在用粵語交談！
“舊金山是我最鍾意的地方，那裏的中國人甚至比白人和黑人加起來都多，他們很友善，開了很多武館和中餐館。我的最愛是雙頭牛肉炒麵，那是我吃過味道最棒的東西。”凱瑟琳說著，她的發音還挺地道。
“你真是可憐。早茶，輝記腸粉，各式靚湯，粥品還有白灼蝦。那麼多比炒麵要好吃無數倍的東西都沒有吃過。”女孩仰著頭看著高出自己至少十五公分的防毒麵具女，小臉上寫滿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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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幾哩地，李昀看到了分散各處的大量朋克黨屍體，一路下來粗略一數，竟有四五十具之多，這使他對這個“商隊“的戰鬥力有了新的認識，也許凱瑟琳對他說加德納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一群土匪並不是一句戲言。
隊伍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打發掉了幾隻突然從路邊的坑洞裏冒出頭的肥胖變異鼴鼠之後，一路算得上是風平浪靜。直到傍晚，他們看到了公路邊上的一處像是大型工廠廢墟的地方。
發現工廠意味著他們正在接近城市。加德納掏出望遠鏡觀察了片刻，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跟凱瑟琳說了幾句後命令隊伍停下待命，他派出了兩個斥候，其他人則被告知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