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琬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疼痛,最痛的地方是從她的臉上傳過來的,一時間唐琬不在狀態,毫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腦袋是一片混沌,漿糊一樣。
輕輕呻吟一聲,唐琬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忍著痛掙紮著支起身子,周圍的見光率極低,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除了黑咕隆咚一片,還是黑咕隆咚一片。
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後,唐琬勉強可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座六間連開的寬闊建築,屋內的環境疏淡,安靜,略帶冷清,她麵前是一個案幾,案幾之上供奉著許多牌位,牆上掛著一幅幅畫像,莊嚴肅穆,案幾之下工整的擺放著幾個蒲團,除了這一處外,周圍則十分空曠,感覺有點瘮人。
這裏的一切讓唐琬覺得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她從沒到過這種地方,熟悉的是這裏古香古色的和電視裏的場景很像。
哆嗦一下,夜半時分,這裏寂靜得嚇人,微微皺眉,唐琬摸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她隻覺得腦袋有些脹痛,在這一瞬間,自己之前的記憶全部湧入腦中。
她記得遇到了一個流氓,然後和流氓撕扯中被推到了馬路上,然後……來了一輛車……嘩啦!唐琬忽地明白了,深深吸一口氣,過了許久,逐漸的恢複了平靜。
也就是說,她出了車禍不幸的掛掉了,然後老天覺得她陽壽未盡或者死得太冤便讓她穿越到了這副身體中,來了一個借屍還魂!
唐琬苦苦一笑,將自己挪到蒲團上,喃喃道:“穿越就穿越吧,怎麼一上來就遭遇了這麼個身體和這麼個狀態?難道是天要降大任於我?”
唐琬隻覺得渾身難受,碰哪哪疼,望了望外麵,天色很黑,整頓一下心態,她可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好大女青年,可不能死在這裏,唐琬認為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求幫助。
身上的疼和求生的意念比起來便算不得什麼了,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株古榕,樹葉茂盛,枝幹橫斜。
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天空,屋前是一片白燦燦的花朵,唐琬向周圍看了看,假山、石壁、柳樹,在銀白色的月光下,美輪美奐,不過深更半夜隻身一人站在這裏,除了覺得發毛也沒有閑心欣賞。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回頭看去,一個牌匾跳入眼中,紅底黑字,嚴謹工整,簡單明了的寫著祠堂二字。
結合此情此景和生平所知,唐琬隱約明白,似乎這個身體的主人犯了錯,所以遭到了一頓毒打後被關進祠堂懺悔,她應該是有些身份的,否則怎能入得祠堂?
現在該怎麼辦?唐琬憂愁了。
看起來這是個富貴人家,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富貴,受罰時期如果就這樣走出去會不會遭來更大的懲罰?唐琬猶豫了,心裏有些沒底。
既然她能重生,想必不會輕易死掉,無論如何這個祠堂是不能呆了,得先找個能睡覺的地方。
至於結果會如何唐琬倒不是很擔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做出決定後整個人一輕,但是黑燈瞎火的往哪裏走呢?唐琬暗啐一口,沒事把家弄這麼複雜幹嘛!弄得人都迷糊了!
正在唐琬不滿的時候,遠處忽然閃現出星星點點的火光,一個白色的影子忽閃忽現。
唐琬的心髒猛跳一下,夜色太黑,那人又離的遠了些,根本看不清模樣,恍惚中似乎是個提著燈籠的女人。
大晚上穿一襲白衣,這不明擺著嚇唬人嘛!
唐琬又不滿了,不過還是很小心的退回了祠堂裏,將門關好,隨即躺到蒲團上,一切恢複如初。
過不多會兒,白衣女人果然到了,她非常謹慎的瞄了瞄四周,確定沒有被發現,這才躡手躡腳的將門打開。
白衣女人進屋後見到了倒在蒲團上的唐琬,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她快速的跑到唐琬身邊,緊張的摸了摸了唐琬的身子,她的身子冰涼涼的,於是哭的又厲害了幾分。
莫非這女人是來給她奔喪的?假昏的唐琬十分無語,卻也大致摸清了狀況,這個女人大半夜特意跑來看她,還哭的如此悲慟,看來毫無敵意,應該是自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