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種劍,叫做快劍,何為快劍,秉承了“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意境的劍,就是快劍,但是能做到讓人看不見劍過的痕跡的這個境界的人世上才有幾個,而這些隻追求快劍的人,無一不是巔峰強者,他們講究的是一擊必殺,劍出,劍收,或者說,壓根沒有看見劍出現的痕跡,姿勢保持著原來的模樣,而敵人卻已經人頭落地了,這才是真正的快劍。
比如說,影劍,風塵落。
等級,聖階五級強者。
武器,暗十。
他隻有一招,永遠也隻有一招,這是所有強者都知道的一招,名為:“影”。
很簡單的名稱,卻是充斥殺戮的一招,一招出,萬世宛如沉淪滅世,黑雲壓城,風不止,樹卻不動,有人說,他還未出那一招時,天地已經變色,威震了山河,他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帝皇,所過之處,萬物臣服。
曾經,有這麼一個場景,這是一場高手的巔峰對決。
像是拉下鉛色的幕簾,天,無盡的陰沉,層巒疊嶂的雲,布滿深淺顏色不同的輪廓,沉重得像是要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雲層,些許厚,也有些許淡。
孤零擺設著的枯樹,殘枝歪扭著向四麵八方伸展,樹身是滄桑的溝壑,樹皮枯老,宛如失去了水分,沒有一片葉子的存在,紥結的樹根在地麵稍稍裸露,枯樹無規律錯落這地。
一個無邊無際的草原,寒風蕭瑟,濃厚的青草味,此時卻夾雜著死氣,在風中滾滾翻卷,吹起絲縷塵土,往看不見的遠方飄去。
草原間,有兩人對峙,袖袍鼓動,獵獵作響,長發隨風而起,晃蕩而優雅地飄逸,這兩人的模樣,無人知曉,而這兩人的腰間,都佩戴著一把劍,劍末無劍穗,隻有冷冽的殺氣從劍鞘中濃濃地溢出來,纏繞在握劍未拔的劍柄上,似乎還沾染到握劍的手上,連劍鞘外,都血跡斑駁,殺意橫生,兩人,似乎都站在天際,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很是遙遠,又似乎麵對麵相望,目光中,意味莫名。
風忽止,風塵落輕輕邁步,一腳踏下,踩過之處,都會有無形的漣漪壓倒所有的草,向四麵八方擴散,這是一個震撼人心的場景,風塵落欲拔劍,而山河轉瞬便暗淡下去,似乎是對於風塵落的招式而自慚形穢,鳥鳴不再,萬物的風華隨風而逝,而這僅僅是未出招時的氣勢罷了,那麼,要是長劍一出呢,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但很可惜,從沒有人看見過他的劍……
並不是說,看過他出劍的人都死了,而是,他壓根就沒有讓人看到他出劍,是的,這場高手的巔峰對決的過程、結果,都沒有人知道,連與風塵落對峙的人是誰,都沒有人知道。
不過,提到他,這樣的場景卻自動浮現,莫名地深深地篆刻在所有強者的心裏,從此,“影劍”家喻戶曉。
或許有人懷疑是虛構的,但是,卻偏偏所有的強者都相信這是真的,而且對他的這一招招式,也就是他唯一的一招的招式威力都深信不疑。
其實,這並不是沒有來由的。
有一個倒黴的家夥,他出名了,為什麼?因為他將自己對影劍的辱罵編成書籍,公諸於世,所以,何為悲催?最悲催的事莫過於這個倒黴的家夥對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的時候,一覺醒來,不是,是他再也沒有醒過來。
就這樣,當晚,黑夜中,月色明亮,月光下,他的居住所,一片無聲無息,撒落的是一片皎潔。
翌日,豔陽高照下,那座房子沒有出來一個人,門,連開啟都沒有開啟過,許多人納悶了,這家夥不是很喜歡吹噓麼?他昨天不是公諸他辱罵影劍的書籍麼?以他的性格應該早就出來吹噓了。
有喜歡看好戲的好事者,看著那座寂靜的房子,好奇心在心中充斥,想上去開門,剛一碰門把,房屋搖擺,那好事者一個驚嚇,當下幾乎連心都駭了出來,馬不停蹄地連忙跑出幾十米遠,奔跑中,後麵一陣轟隆作響,當他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回過頭來時,入目處是一個廢墟,遍布殘垣斷壁,看見那個廢墟,眾人一陣呆滯,還有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是不信,但是,這就是事實,似乎有點殘酷,讓人無法相信,是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座房子徹底崩潰,卻能無聲無息,維持了一個晚上而不坍塌,這麼悄無聲息地毀滅了這房子,在那個寂靜的夜晚,居然能連他的鄰居也不知曉。
隨即,有人想起了那個倒黴的家夥,呼籲眾人上去看看他的情況,一頓挖掘,竟驚駭地發現這房子竟是被一劍橫斬而斷,切麵光滑,經過一陣摸索,眾人才肯定一個房子是一瞬間被劍氣斬過,因而才能保持到早上而不坍塌,而那個倒黴的家夥,不出所料,正躺在煙塵滾滾的地上,姿勢正是做著欲寬衣解帶的模樣,連神情,都還保持著得意洋洋,似乎是為自己辱罵影劍沾沾自喜得收攏不住得意的姿態,身軀分成兩半,傷口處光滑整齊,血液在傷口那淳淳流動,保持著原來的刺眼的鮮紅,而身軀裏,卻已經凝固,血液凝結成暗紅,這種場景,讓人沉默,這種模樣,很明顯是房子坍塌後才斷成兩半的。
很快的,影劍之名再次名動整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