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光束撒落,那個蒼老的人的汗水在地上砸出一些水漬,也不知是揮灑了幾道光束,歐陽世奕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舒服,直至最後一道光束灑下,大口喘氣的聲音傳來,那團如附骨之咀的黑霧紛紛被驅趕出去,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鑽了出去,一下子在虛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來過。
“太子治好了,等一下他就會醒來了。你在這守著吧,我太累了,要去休息了。”
聲音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年一般,變得好像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一般,腳步聲響起,漸走漸遠,悄悄消失,在這個老人遠去的時候,似乎在低聲喃喃道。
“這究竟是什麼能量?如此邪惡,卻無法消滅,隻能驅散掉,唉,看來我老了啊,驅散這麼一絲能量,就用掉了我全身的光元素,人老不重用了,這話說得還真對……”
至於接下來的內容歐陽世奕沒有深究,因為他醒後莊軒就來找他了,當他問何沛在哪的時候,莊軒回複的是一聲苦笑,在歐陽世奕的追問下,他才知道,何沛竟然被寧懷舊殺死了,當下心中就是一陣發虛,同時還有一些感傷,畢竟他們三人從小相識,除去了君臣關係外,還是有那麼點友誼的,不過在聽莊軒約他去香繡樓要給他壓壓驚後,何沛的生死就已經被拋諸腦後了。
君臣,本就是天地使之,臣死,君也不必太過感傷,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死亡,對於這些作為臣子的人,是早有準備的,伴君如伴虎,隨時都有身入豺狼窩的危險存在的。
歐陽世奕很開心地和莊軒坐上馬車,到達目的地後,直接就往香繡樓裏麵鑽進去了。
然後,就是一陣蕩聲笑語,在這棟外表古香古韻的樓裏,久久回傳,往返的客人,絡繹不絕,不是歐陽世奕不想清場,隻是他覺得,這樣更有感覺罷了。
旋即,時光匆匆而過,時間眨眼即逝。
月亮已經高懸星空,皎潔的光芒破開雲層,一絲一縷撒落塵世,稍稍明亮的月光,微醺著路人漫步的大街,落在這小橋流水上,散發著悠悠的清淡光暈,像是淡抹的畫像,詩意在月光的這隻筆尖上醞釀,彌漫成氤氳的沉寂,晃蕩在水麵上,寒冬的風悄悄吹過,漣漪輕輕泛開來。
不少的路人流露出沉醉的模樣,站著橋邊,輕輕佇立,目光在水麵上慢慢點過,倒映著的月亮在這個寒冬季節還未下雪,因而仍未結冰的水麵上綻放著獨特的美麗,不少經曆歲月滄桑過的人,望著水麵那震蕩著的漣漪,想到自己的人生,忽然心裏就泛起一個意境。
若水浮生。
經曆這滄海桑田,讓歲月摧殘得臉上布滿了溝壑,不由自主的,唏噓聲在他們自己的心裏響起,旋即悄悄沉默著,目光望著水麵,微微凝聚。
“噔噔、噔噔……”
馬蹄聲響起,車輪滾動。
如此美麗的寧靜畫麵,就這麼被一輛馬車破壞了,陶醉著的眾人瞬時怒目相向,可是視線轉過去後,臉色頓時慘白,不少人的小腿已經打起顫來。
隨著視線而去,一輛豪華雍容的馬車顯現在眾人目光裏,兩匹毛色白得毫無瑕疵的俊俏龍馬打著響鼻,腳步優雅,輕輕地走著,馬蹄與地麵有規律的輕輕敲擊著,走動間,詩意盎然,馬兒頸部高昂,鬃毛隨風飄蕩,尾鬃隨著腳步輕輕搖擺。
何為龍馬?純白色的馬便為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