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我說你啊,怎就如此衝動呢!”紅發男子斜立於門邊,透過月光,隱隱的可以感覺紅發男子那哀怨的眼神。“是嗎?”屋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因為屋內沒有開燈,屋內漆黑一片,無法看到女子的身影。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山嬌子是何方妖孽都不清楚就接了她的單,你說你這算不算衝動?如果那山嬌子是圖謀不軌,別說你是陰陽師,就算泰山府君來了都救不了你!”紅發男子有些惱怒,但明顯的又在壓製自己的情緒。

民間就有人死以後魂歸泰山的說法,主管地府,治理鬼魂的神被稱作泰山府君。

“放心吧,沒事的。瞳,我累了。”女子的聲音淡而飄渺。

“.......”紅發男子悄立片刻,風一般的消失了蹤影。

哀——是位陰陽師。瞳——方才說話的紅發男子,是哀的式神。

瞳惱怒原因是因為哀接了一名名叫山嬌子的山貓妖的請單,此事要從五天前說起。

五天前。

七月的天氣是相當炎熱的,就算是到了晚上也是涼不下來的。郊外,在一處村莊的不遠處,有所獨特的房屋獨立於山腳下。是複古的飛簷式青瓦房,不大,淡淡的燈光透露著這座房屋的神秘。所謂的圍牆也隻是籬笆,院落中有課百年皂角樹。枝葉相當繁茂,樹下有條長木椅。

哀獨坐皂角樹下,帶著耳機悠閑的聽著歌。偶爾有幾隻螢火蟲飛過,草叢中傳來蟋蟀的歡鳴。這一番鳴叫,鳴去了屬於黑夜的那種寂寥。

悄然中有隻麻雀落在哀的肩頭,在哀的耳邊低鳴,好似在說些什麼。

“有客人來麼。”哀淺笑,點點頭,繼續聽自己的歌。而肩頭的麻雀瞬間化作一張紙飄落在地上。

有微風吹過,帶著點野物的味道。有個紅色的身影閃進院內,悄悄的站在哀跟前。

“請問,可是哀小姐?”此女人的聲音像是杳遠,迢遙的地方傳來似的,飄渺不堪。

“嗯。”哀睜開雙眼,摘下耳機,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對來者無半點驚訝之色,好似早已知道有客來訪。

淺笑著眯起雙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是山貓啊,難怪有些許魅惑之感。

“小妖名叫山嬌子,至於小妖本身為何物想必哀小姐已經知道了。小妖今天來找您,是有一事想求。”自稱山嬌子的山貓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紙,遞給哀。哀靜看山嬌子,結果其手中的疊紙。展開。是張請單,靜靜的讀完紙上所寫。收起請單,遞還給山嬌子。

“很抱歉,山嬌子小姐,你的請求我無能為力。”

“為什麼?哀小姐,是覺得報酬不夠麼?小妖可以增加的。”山嬌子的聲音有些焦急,怕哀不答應。

“不,是你的請求我根本辦不到。”哀站起身,轉身欲回屋內。山嬌子噗通跪在地上,猶如哀鳴般祈求。

“哀小姐,您在道上的聲望無人不知,有什麼事情是您辦不到的呢?請哀小姐大發慈悲,幫幫小妖吧。”在這些話語中,夾雜著慟哭聲。山嬌子的聲音悲慟的讓哀無所適從,無奈的苦笑。

“山嬌子,你可願告訴我你要黒蓮子有何用途?”哀如此一問,山嬌子有些興奮,暗自以為哀有所動搖。

“事情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二十年前我還未能幻化成人身。一次外出覓食不幸被偷獵者捉了去,幸得其子幫助,逃出獵人之手,保得小妖的命。就在五個月前,我修的五百年道行幻化成人身,找尋我的恩人。可待我找到恩人時,恩人已被【鬼神】下了詛咒。一直昏睡不醒,至今都有兩個月了。我從發鬼哪裏偷聽得來,隻要有三十六顆黑蓮子便可破了【鬼神】的詛咒。小妖自認為力不所能,方才求於哀小姐。”山嬌子說著心頭的事,有無奈也有悲哀。

嗬,好老的橋段。哀有些譏諷,卻也是一閃而過,她現在還沒那麼多的情緒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如你這般說,你可知這十二顆黑蓮子所在何處?”

“我也是聽的其他妖兒們說的,說是散落在別處了,至於在那裏,小妖就不知了....”山嬌子慚愧的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這般單純的妖兒怕是不多了。哀淺笑,眼裏有一抹情緒閃過,但隻是瞬間,臉上又露出事不關己的笑意。

“如你所說,是散落在四處,但散落的地方卻不在同一個世界裏。你說,我幫的了你嗎?怕是鬼王都幫不了你,更何況我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