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一個劍塔的老生一邊向身旁的幾名新生說著,一邊看著場中的變化。
“對方的防守刀法應該是嶺南一帶的自顧刀,這種刀法重在防守,攻擊卻嫌不足。”
看到王義大環刀飛舞,這名劍塔的老生又接著說道。
“那到底是驚鴻劍法厲害,還是自顧刀厲害呢?”一名新生問道。
“沒有最厲害的技法,隻有最厲害的人。人者比拚,技法固然重要,但是人者的境界、輪力更是取勝的關鍵,那個用劍的已經顯輪後期,用刀的卻才顯輪初期,雙方境界不在一個層次,而且雙方使用的武器都沒有可比性,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驚鴻劍法穩贏。”
聽到新生的問話,這名劍塔的老生思索少許,便緩緩說道。
“叮叮叮”
“噗噗噗”
敲擊聲未曾停歇。
與密集的敲擊聲同時響起的是數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場上鬥做一團的兩人猛然分了開來。
劍鋒輕顫,劍尖的血跡在輕顫中緩緩滴落,劍鋒未染血。
大環刀上已經多了十餘個劍洞。
“當我顯輪測試合格,離開南閩的時候,父親親自托人給我送了這把燕袖過來。”
王謀看著王義,臉上神色恢複了平靜。
“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套驚鴻劍法。而你,得到了什麼?”
看著王義胸口的數個汩汩流血的劍洞,王謀嘴角掠過一絲嘲諷。
“王伯幫我去找鐵匠鋪打了這把刀。”
王義沒有理會王謀的嘲笑,而是目光盯著手中滿是缺口,現在又多了幾個劍洞的大環刀,聲音平靜的說道。
“火鑄一日,淬一夜,鍛打二萬五千二百一十六下。”
王謀正要開口譏諷,王義又接著說了起來。
“耗銀八兩。”
將手中的大環刀往外一揚,王義抬起了頭,看向王謀。
“難道你的刀是名器?比我的燕袖還要更珍貴?哈哈。。。”
王謀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雖然在笑,神色卻依舊冷厲。
“我自己鍛打的。”
王義平靜的說道。
王謀頓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他的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他是傻的麼?”
看台上,劍塔學院的人群中,那個新生向著之前給他們講解的老生問道。
“應該是吧。”
這名劍塔的老生說道。
“自從進入炎院後,我每天都要練習揮刀二萬五千二百一十六下。”
王義看著笑的冷厲的王謀,平靜的說道。
王謀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下來。
“所以,我的刀隻出一次。你能夠接下,你贏,你不能接下,我贏。”
王義看著王謀,依然平靜的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
往觀禮台上的某個角落瞅了一眼,王謀咬牙說道。
“接刀。”
王義後退半步,手中的大環刀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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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老者格駐足思索片刻,接著右掌輕輕在自己頭頂一拍,又一抬。
一團拳頭大小的昏黃色光團沿著他抬動的手掌,從他的頭頂飄了出來。
隨著這個黃色光團被從他頭頂取出來,他的整個人好像瞬間失去了某種力量般,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