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那種雕蟲小技竟也能中!”小將被護著僥幸從廝殺中逃脫。回到營帳,小將的唾罵聲不斷,手捧著凝神的熱茶竟不知道喝。小將的臉上,頭盔及身披的甲胄上皆盈滿了鮮血,小將一發威,血就從他的身上往下落。
此刻,幾名侍從與女婢匆忙入帳,進帳後,侍從與女婢皆以幹淨的帕子及手巾全力地為小將擦拭著不小心沾染的鮮血。嘩啦——茶碗墜地摔得粉身碎骨,也不知是小將一時氣惱手抖打翻的,還是被侍從與女婢不小心碰翻的。
總之,小將又怒了:“飯桶,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小將的厲眸又一立,狠剜向身旁瑟瑟打抖的女婢:“來啊,拖下去砍了。”小將見女婢畏懼的樣子愈加的心煩。倏地開口差人將礙眼的女婢直接拖下去砍了。
“太子饒命,饒命啊太子,不關奴婢的事啊!”女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小將悲戚戚地嚎著。
小將正在氣頭上,哪裏顧得上這些,眼看著士兵將女婢高高架起,還不等拖出門去。“饒命?!”小將倏地戾氣橫秋地冷聲出口,急急幾步便衝到一旁俯首靜立的將領身前,蒼的一聲,拔出了將領腰間斜跨的寶刀,****女婢的頭猛的斬下。
就聽咣啷啷的一聲,小將抽出的寶刀竟無法穩握於手中,手臂打抖致使寶刀同早前的茶碗一樣墜落在地。
“怎回事?”小將看向自己不住打抖的雙手,一臉愕然。
一旁的將領似看出了苗頭不對,忙大步上前。將領走到小將身前不忘衝架住女婢的士兵下令道:“還不趕緊將這沒用的賤婢拖下去!休得再礙太子爺的眼!”
“太子,太子,饒命啊,太子,不關奴婢……”女婢不想白白丟掉性命,垂死狂呼,可小將隻是直定定地盯著自己打顫的手發呆,看都未看她一眼,很快,被拖下去的女婢便身首異處,成為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孤這是怎了,還是頭次這般,該不會是……”怕字含在口中,小將卻怎也說不出口,戰場廝殺,他已是司空見慣,且每次出征,他都扮作小將,跟在出征的將領身畔充當軍師一角,豈會畏懼。
今日他所見到的場麵也是在平常不過的戰場廝殺,隻是,突然小將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廝殺中,他不巧與武雲國的攝政王赫連冥燁的視線相撞,瞬間,他以為親眼目睹了脫籠而出的鬼王,嚇他想逃都沒了力氣,隻得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要不是他貴為太子,有眾士兵及將領拚死相護,隻怕,他也會成為鬼王刀下的萬千亡魂中的其中一縷!
“太子爺?太子爺!”將領連喚兩聲,才好不容易將神智渙散的小將的思緒扯回:“您剛從前線回來,想必是累著了,才會如此。”將領哪裏看不出小將是被赫連冥燁嚇破膽了。可他卻不敢明講,隻與小將謊稱。
“是,是嗎?原來孤這是累的?”小將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將信將疑道。
“正是!太子爺帶吾等連破五城,殺敵無數,直接打到了邊城下,每場廝殺吾等皆是仰仗了太子爺,隻是,太子爺您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這般操勞啊!”將領勸道。
小將沉默了,半晌未曾開口。他似是明白將領的用意,此一戰,赫連冥燁已是殺退了他們的士氣,將領則更擔心他的安危,有意勸他撤退暫避風頭。
見小將不開口,將領忙衝身旁的其他大將遞眼色,要眾人與他同勸小將:
“太子爺不妨先行撤回,稍適歇息,此處有吾等,還有鐵騎營,定能在拿下邊城!”有大將言道。
“是啊,太子爺不妨先回城調養幾日,攻打邊城之事交於吾等。”另一員大將趕緊附和。
“太子爺請放心,吾等等會殺進武雲國都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屆時,還要把赫連冥燁及那小皇帝的人頭割下來,獻予太子爺!”幾員大將皆明白僅憑步兵想打敗赫連冥燁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還得仰仗今日未曾參戰的鐵騎營,且他們還有穩操勝券的絕對數量優勢。
今日鐵騎營一出場已是卓見成效,成功嚇跑赫連冥燁等人不說,還救了他們的命。有此可見,赫連冥燁敵不過他們的數萬鐵騎,什麼驍勇善戰,什麼武功蓋世,什麼不畏死懼全是狗屁,除非武雲國的攝政王不是人!是人,他就會怕死!
“好吧。那孤就仰仗各位了,孤先退去胡陽關鎮守!”(注:胡陽關乃是武雲國失守的第二座城池)
“臣等恭送太子殿下!”小將要走,眾人連連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