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向前跨出一大步,雙手抱腕,虔誠獻藥道。
“怎會?這世上竟有專治羊癲瘋的秘藥?”陌丞相一臉愕然,就連宿芳芳都似一臉不大肯相信的樣子。“王悅妹妹,我能看看你這祖傳秘藥嗎?”宿芳芳向王悅伸手索藥。
“當然。”王悅小心翼翼地將藥遞予宿芳芳觀瞧。眾人則謹慎地打量著王悅的一舉一動,見王悅的動作,眾人皆認為王悅不似是說謊的樣子。
可陳澄卻不這樣想,因為王悅本就出自他的傭兵隊,所以陳澄對王悅的家事多少有些了解,隻見宿芳芳剛一取走藥,陳澄就湊到王悅身邊,與王悅壓低了聲音道:“王悅你家裏曾有人學醫嗎?”此事陳澄竟不知道。
“沒啊!”王悅的回話聲音極大,似吼出來般。
“王悅姑娘你這是與陳護衛說什麼呢?”王悅的大聲回應當時引來了小皇帝地側目。
小皇帝側目的同時,赫連冥燁竟穩坐於帳中的太師椅中,雖說他離得陳澄與王悅最近,陳澄與王悅的對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隻是聽見歸聽見,赫連冥燁竟未表態。神情自若地抱著茶碗有一搭沒一搭地隻管呷茶,他似對此事興趣不大。不過赫連冥燁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未離開過宿芳芳。當聽聞王悅的大聲回應後,赫連冥燁的視線一定,終於肯從宿芳芳的身上移開,轉投向王悅,霎時便將兩名女子的神情及互遞的眼色盡收眼底,赫連冥燁當即便了然小女人與王悅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了!隻是赫連冥燁依舊一言不發,繼續抱著茶碗盡管呷茶看戲。
“啟稟皇上,臣不曾與王悅問些什麼,隻是覺得祖傳秘藥這東西……”陳澄似有意幫王悅遮掩,沒敢直言,可王悅卻是毫不避諱道。
“啟稟皇上,陳護衛剛問我家裏可曾有人學醫?”
“哦?!”小皇帝聽聞,當即便提起了全部的注意力。而此事似也招來陌丞相的極度關心,在王悅說話時,陌丞相亦同時調轉過視線,專注地望向王悅。
再看宿芳芳竟依舊在專注地嗅藥,擰起眉頭,似在研究藥的藥效。竟對王悅的話毫不在意。
淩千鈞素來極會見縫插針,見宿芳芳獨立在一旁研究秘藥,無人理睬,便笑盈盈地湊上前去,與宿芳芳搭話:“芳芳姑娘,這藥可使得?”
“不大確定,該是能用。”宿芳芳似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姐姐?”連連見淩千鈞湊過去,便也忙靠向宿芳芳,輕掖了掖宿芳芳的衣角似在索藥,誰知同時,赫連冥燁竟也啟口道。
“芳芳將藥拿予本王看看。”
茶碗撂下,赫連冥燁大手一伸,與宿芳芳討藥。宿芳芳狠剜赫連冥燁一眼,似與赫連冥燁吵道:你來湊什麼熱鬧?!赫連冥燁當即冷眼駁回:本王就愛湊熱鬧,不行嗎?!他們兩個都湊熱鬧了,還敢嫌棄本王,不想活了?!
宿芳芳強不過赫連冥燁,撇開湊來的淩千鈞及連連,將王悅獻來的祖傳秘藥遞予了赫連冥燁。赫連冥燁哪懂藥理,自也辯出好壞,充其量不過做做樣子罷了。赫連冥燁接下小女人遞來的藥,才送到鼻前做樣子的嗅嗅,就聽見身畔王悅悠悠啟口道。
“啟稟皇上。王悅家從祖輩至今都不曾有人學醫!”
“什麼?!”不單小皇帝等人皆聽傻了眼。就連嗅藥的赫連冥燁都不禁視線一凜,轉投向宿芳芳。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小女人定不會教王悅這樣說,不然這藥,陌冰雁與林夢妍又豈肯乖乖服下。莫非?這藥不是給她二人服的?小女人還有別的用意?
“那你還說這是專治羊癲瘋的祖傳秘藥?!”陌丞相氣得眉毛上翹,恨不得撕了王悅扯謊的嘴,好在他沒信,不然,若將此藥給他的女兒及林夢妍服了,豈不會直接斷送了她二人的命!
“這確是我家祖傳的專治羊癲瘋的秘藥。是我家祖輩牧羊時,見家中羊出現過類似的症狀,從山上找來的一種草,喂給羊吃了,羊好了,於是……”
“噗!”聽聞王悅的話,以宿芳芳為首,另外還有幾人皆當即抬手猛掩住了嘴角,一個個憋得臉色通紅。不行了,他們實在忍不住了怎麼辦?喂給羊吃的藥,如今竟要拿來給人吃。這玩笑是不是也開得有些過了!
哼,哼哼!聽過王悅的話,再見宿芳芳的奸笑!赫連冥燁似竊笑般地冷哼了兩聲,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藥定不是給陌家小姐及林夢妍服的,更不是什麼祖傳秘藥,不過就是身畔小女人調配的補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