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小黃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托盤裏鋪的綢裙。一會兒拎起綢裙的披肩搭在肩頭,一會兒又拖起綢裙的套袖圍住腦袋。正玩得不亦樂乎呢,就聽見小皇帝的呼聲從帳外傳來。
“喬姨?喬姨!”小皇帝連喬佩兩聲都不見喬佩應聲。
原來小皇帝喚喬佩時,喬佩正在發楞,喬佩無論如何都想不透,為何攝政王已是恢複了記憶,卻不曾在皇上的麵前,將她當麵討回,為此事,喬佩一直揪著一顆心坐立不安。
“喬姨!”小皇帝左喚喬佩不來,右喚喬佩不應,隻要親自入帳尋人,一挑帳簾,小皇帝邁步走進了營帳,見喬佩正木訥地立於帳中,小皇帝不禁有些氣惱,沉著音調與喬佩道:“朕要你給宿姑娘比試時用的綢裙備好了嗎?”
“綢裙?!”小皇帝一聲低喝,終於把喬佩斥回了神,喬佩猛然頓醒:“回皇上,備好了,早備好了。喬佩這便取來!”
“恩,既是備好了就趕緊給宿姑娘送去吧!”小皇帝再是低低一聲。
“是。喬佩這就去!”喬佩折身的同時,小黃似要與喬佩玩躲貓貓般,哧溜一下,一頭鑽進了細滑的綢裙裏,將它那毛茸茸的身子瑩巧的埋伏在其中,讓人輕易無法察覺。
“喬佩!”喬佩剛一端起托盤,忽覺得托盤竟比早前略沉了些許,可托盤裏並沒有放什麼金貴之物啊,這是怎麼回事,喬佩正欲查探,忽聞,小皇帝又喚她的名字。
“在。”喬佩暫時打消了查探的念頭,趕緊應聲。
“這便是給宿姑娘準備的綢裙嗎?”小皇帝冷眸深斂,輕睇向喬佩手裏端的托盤裏麵盛放的綢裙。
“是。”喬佩又是一應。
“朕看看。”說著,小皇帝大步上前,當著喬佩的麵,拾起綢裙的袖口,裙擺掀起一角,摸了摸又撫了撫。
伴著小皇帝撫弄綢裙的動作,喬佩將托盤裏的綢裙細打量了一遍,發現綢裙就是綢裙,並無異樣,裏麵也似不曾藏著什麼異物。喬佩突覺得會不會是她太多心了。
“喬佩,若是朕沒記錯的話,你侍候攝政王也有小三載了?”小皇帝突地停下動作,與喬佩拉話道。
“是。”喬佩應話的同時,心中卻是感觸頗深。
“你可還記得朕當初要你去侍候攝政王時,曾與你說過什麼嗎?”小皇帝突然一問,把喬佩給問住了,可喬佩隻猶豫了片刻,便立即好記性地作答。
“皇上曾與喬佩說:打天下,平天下,理朝政那些都是男兒家的事!作為女人隻要在家奉養好老人,養育好兒女,洗衣做飯,打點好男人的飲食起居!”
“你記得就好!朕還以為你把朕的話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呢!”小皇帝忽然又接道。
“皇上?喬佩不敢!”喬佩嚇得不輕,手臂打顫,裝有綢裙的托盤差點沒被她扣翻在地。
“不敢?別以為你有意助陌丞相,陌小姐,朕與攝政王皆看不出來!”別看小皇帝年歲尚少,可看事卻十分透徹。
“皇上,喬佩……”喬佩艱難道:“喬佩心知不該躍矩,可皇上如若放任陌丞相與攝政王繼續維持僵局,隻怕……”
“隻怕什麼?隻怕屆時他二人會一起反了?!”小皇帝冷眸一立:“就算他二人一同反了,那也是朕的事,是天下的事,與你這婦道人家無關!記住,切莫再多管你不該管的事,不然別說攝政王留不下你,就連朕……”
“皇上教誨,喬佩銘記於心!”
“喬佩記住了你隻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打天下,平天下,理朝政都是男人的事!去吧,把這綢裙給宿姑娘送去。”說著,小皇帝意味深長地抬手輕輕一撫喬佩的胳膊。
“是!”喬佩領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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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小姐您真的有把握贏嗎?若是輸了的話,我,我……”宿芳芳與陌冰雁獻舞對決日期訂於三日後,小皇帝則打算三日後的設宴慶賀完畢,便親帥眾人班師回朝,然而自陌冰雁設計陷害了宿芳芳的那刻起,林夢妍就好似被套在老虎嘴邊的兔子般整日魂不守舍的。
這也難怪,任誰聽了宿芳芳說出的那番話,她若是當事人的話,隻怕也會同林夢妍一樣寢食難安。雖然宿芳芳嘴上說,不過是想要一名女隨從罷了,可宿芳芳討女隨從,哪裏輪得上林夢妍,自是王悅更合適些,可宿芳芳偏偏不要王悅,隻要林夢妍,隻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且那日,宿芳芳還不小心說走了嘴,這下可好,真把林夢妍嚇得不輕。
現在的林夢妍就連閉眼打盹都能夢見,陌冰雁比舞慘敗,而她則被宿芳芳贏去試藥用的場景,那大大小小的瓷瓶攪得她白天黑夜的不得安寧,每一想到就止不住地渾身打抖。林夢妍自是不希望陌冰雁輸,可她又不知道陌冰雁的舞功底子有多深,究竟有幾成的勝算,隻知道自她陪著陌冰雁以來,從沒見陌冰雁練過舞,見此情形,林夢妍哪裏沉得住氣,整日提心吊膽地與陌冰雁問來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