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冥燁等人先去一個離鬼兵營百裏有餘的村莊裏接了陌冰雁一行人,這才策馬匆匆上路,一路上,他們翻山越嶺馬不停蹄地向北方行進。
陌冰雁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裏,可視線卻止不住地從被挑起的車窗簾裏,一個勁地向外偷瞟。
瞅瞅策馬緊跟在她馬車側旁的王悅,又抬眼張望向與喬珮一樣,皆是一襲女子的輕便裝扮的宿芳芳,陌冰雁越看宿芳芳越覺得心頭氣堵得不順暢。
“喂,你,過來過來!”陌冰雁手伸出車窗外,抬手輕輕一點,落在馬車側方穩穩駕馭馬匹的王悅身上,不禮貌地對王悅好似呼喝喜鵲般地喚道。
王悅早就看出陌冰雁偷打量她多時了,對陌冰雁的印象,比膽小鬼方芳留給王悅的還要差。王悅自是對陌冰雁擺出一張愛答不理的嘴臉來。
“何事,陌小姐?”雖說王悅不太想理會吆五喝六,擺臭架子的陌冰雁,可秦逸卻是早在出發前就告誡過她,說陌冰雁是他們鬼兵隊的大主顧,更是此次任務的雇主,要王悅待陌冰雁能忍就多忍著點。惹惱了這位陌家大小姐是小,若是被鬼王識破了身份就得不償失了。
“那女人是誰?”見王悅態度雖是不好,口吻也不太和善,可陌冰雁現在急於知道宿芳芳的消息,就姑且沒與王悅斤斤計較。
當聽到陌冰雁喚自己過去時,王悅就已聰明的料到陌冰雁是想從自己口中打探宿芳芳的消息了。隻見王悅頭連轉都不轉的就對陌冰雁答道:“不知道。”
“你!”對於王悅不敬的態度,陌冰雁氣得狠狠一咬後槽牙。本想發火,陌冰雁卻不禁想起三日前在鬼兵營裏發生的事情,那鬼兵對她拔刀相向差點就把她給當場斬殺,一時間陌冰雁隻覺得汗毛倒豎,隻得耐下性子,把話盡量放得柔和些,再換種問法,與王悅道:“那她是何時進的鬼兵營,現在又在鬼王身邊張羅些什麼事,你總該知道吧?”
“不知道!”
陌冰雁以為她都這般地和善詢問了,王悅就算不全答,也至少能答她其中一個吧,豈料王悅竟再度對她拋來冰冷冷地三個字。
“你!”這一下可把陌冰雁給氣壞了,肺部充氣,差點沒炸開。“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鬼兵,竟有膽跟我甩臉子,看你麵生,是新來的吧,去把鬼王給我喚過來,你不知道,我就問鬼王!”
看陌冰雁張揚跋扈的樣子,王悅還覺得氣不順呢,隻聽王悅冷冷下道:“對不起了,陌小姐,小的乃鬼兵營一小小鬼兵,身份卑微哪裏喚得動鬼王,您若真想找鬼王,就自己去那邊親自去找好了,反正相距不遠!”
頂撞完陌冰雁,王悅心情不甚愉快地策馬退到了後方,默不作聲地向秦逸的身旁靠攏,本來王悅是不想與秦逸並排走,才策馬奔至陌冰雁的馬車旁,如今比較一看,陌冰雁比秦逸還要招她煩。王悅寧肯跟秦逸齊頭並進,也不願再跟著陌冰雁的馬車走了。
“怎麼回來了?”見王悅一聲不響地禦馬折回自己身畔,秦逸不禁淺淺一揚唇角,竊笑出聲。
“你二人一半斤一八兩。”王悅冷冷一翻眼皮。
“我看那是一斤,我才是八兩。”說完,秦逸看也不看王悅一眼,便策馬追向了前方的馬車,也不知道秦逸怎麼算的那麼準,就在陌冰雁嚎出他名字的時候,秦逸剛好趕到。
“秦逸!”吃了王悅的閉門羹,陌冰雁氣得呼喝起秦逸的名諱來。
“在呢,在呢!陌小姐有何吩咐?”陌冰雁的喊聲未落,秦逸就已在旁聽聞陌冰雁的傳喚了。
這點倒是出乎陌冰雁的意料,隻見陌冰雁滿意地一勾唇角。抬手再次一點,直指向宿芳芳,陌冰雁話語直白,跟秦逸連拐彎抹角都省了:“那女人是誰?憑什麼能待在赫連大哥身邊,與赫連大哥齊頭並進一起騎乘?”
秦逸早就知道陌冰雁喚他的來意,卻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把手套在眼睛上方,眯著眼睛打量向赫連冥燁的方向。“哪個女人啊?不是喬姨嗎?陌小姐認不出?”秦逸像是故意,硬把與赫連冥燁相距甚遠的喬珮,說成是宿芳芳。
“不是喬姨,我說得是那個女人。”以為秦逸沒看著,陌冰雁至少再不厭其煩地揚手去給秦逸指明。
“嗨,那個啊!”這次秦逸終於算是‘看明白’了。“那女子,我們都喚她芳芳,是鬼王的跟班,管我們眾人的夥食入營沒個兩天,鬼王對她挺照顧的。”
“是嗎?”聽著秦逸娓娓道來,陌冰雁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秦大哥……”
陌冰雁一改口,秦逸就知道陌冰雁喚他準沒好事:“噯,冰雁妹妹,您有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