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顧不及多想,赫連冥燁就將自己長衫的下擺扯下大半,緊走幾步上前,將扯下的衣料遞送進宿芳芳的手裏。
“我拿布兜著,你小心點拎它,再把口給封上。”宿芳芳將手裏接下的玉米粒全倒進接來的衣料裏。再仔細地對赫連冥燁吩咐道。
赫連冥燁聲也沒應,頭也不曾點,悶著頭一聲不響地照宿芳芳的吩咐做事。兩人協同合作很快便將破口的玉米口袋收拾好了。
“呼——”搶救好糧食,宿芳芳一提那接來的小布兜,滿心歡暢地舒了口長氣:“一會兒你吩咐人,把這包玉米粒碾碎,我給你做點新鮮的嚐嚐。保證你愛吃。”
宿芳芳話出口的瞬間,就見赫連冥燁似是不可置信般地盯著小女人臉上漾開的歡顏高高地一挑眉。
“鬼王,您這是?”靳鬆牽來赫連冥燁要他特意為宿芳芳備好的駿馬,折回就見赫連冥燁長衫損壞大半,不禁疑惑起來。
“靳鬆,這袋糧食交予你,要人碾碎,晚上芳芳要用!”倒手將破口的糧袋子交送進靳鬆的手裏,赫連冥燁對靳鬆下道。
“用不了這麼多。用我手上這袋就好,我先做出來給你嚐嚐,你要是覺得好,我再多做些,分給其他人。”宿芳芳似是怕自己的廚藝不精,做出來的食物,不能博得鬼兵營中眾人的喜愛,而白糟蹋糧食。
“做什麼好吃的啊,有我的份沒啊?”喬珮策馬而來,馬上也馱著糧口袋,隨著她的趕到,去籌糧的眾鬼兵也相繼運糧回營了。
“這麼多啊!”宿芳芳打量著眾鬼兵馬背上馱著的糧口袋,不禁往喉嚨裏狠吞下一口口水。
“怎麼,嫌多?也想拿去做馬料?”秦逸與王悅姍姍來遲。秦逸口氣不善道。再看坐在馬上的王悅,就跟馬鞍上嵌了釘子似的,坐在上麵渾身的不自在。
“誰要拿糧食做馬料?!”就聽赫連冥燁一聲厲喝出口,視線森冷地掃過每個運糧歸來的鬼兵。
鬼兵們雖是未掀臉上扣得鬼麵,卻個個表示都不曾說過這類話,還不禁地四下探瞧。
最終,赫連冥燁冷冽地視線定定地落在埋頭不敢抬起的王悅身上:“誰敢說這話,我就將她的舌頭割下來,也讓她嚐嚐餓肚子的苦楚。”一瞬不瞬盯著王悅,赫連冥燁冷冷下道。
秦逸微微一愣,哪曾料到,赫連冥燁竟是一下就將矛頭對準王悅,一下便認出這話定是出自王悅之口。秦逸正欲替王悅解釋呢。就聽宿芳芳開口道。
“我可沒說要拿這麼好的東西去做馬料,我又不傻,這玉米粒磨細了後,吃法可多了,可以做餡團子,還可以做貼餅子,還可以煮玉米糊糊。那滋味……”光聽宿芳芳說,就有鬼兵嘴饞地抿了抿唇。
“小兌子。”赫連冥燁一聲低喚。
王悅嚇得臉色慘白,從馬上翻身下地,險些沒一頭折下來。“在!”
“你的糧口袋破了,搬後廚去。一會兒先磨這兩袋,讓芳芳燒飯給大家吃。”
“一袋都多,還磨兩袋。萬一……”宿芳芳不快地一翻白眼。她覺得好吃,不代表別人也會同她一樣的口味。再者,燒全營人的飯,這男人是想活活累死她嗎!
“芳芳一會兒我幫著你一起弄,不過,你得先教我。”喬珮早饞了,打算幫著宿芳芳打下手,還有機會先嚐為快。
“那一個人幫我也不夠啊!”
宿芳芳發難。王悅趕緊借機搭話,打算將功補過,更好找機會接近宿芳芳:“小兌子以前曾在家燒過飯,願意幫芳芳姑娘打下手。”
“小兌子,怎麼哪都有你的事,跟著瞎添什麼亂,一會兒跟著我去磨玉米粒去。”秦逸立刻出言喝斷了王悅的打算。
“靳鬆你與喬珮等會兒去後廚幫芳芳。小兌子,秦逸,你二人這就去磨玉米粒。”赫連冥燁下命令,誰敢不從。
王悅斜眼狠剜向秦逸,卻沒膽出言跟赫連冥燁爭,垂著頭,老實的跟小媳婦似的,跟著秦逸接下靳鬆手裏的糧口袋,乖乖去磨玉米粒了。
“靳鬆幫著我卸糧去。”送走了秦逸與王悅離開,喬珮衝靳鬆吆喝了聲,與靳鬆一起,領著眾鬼兵去卸糧。
一時間,跑馬場上再度隻剩下宿芳芳和赫連冥燁二人。
“不看看你的馬?!”赫連冥燁倒頭望向宿芳芳。隻見宿芳芳賊心不死,竟不顧著圍著替她備下的馬轉,竟偷勒住奔雷的韁繩,努力地往奔雷背上爬呢。
“你!”偷雞摸狗的宿芳芳,被赫連冥燁抓個正著,赫連冥燁氣得話都打了結。說不出來了。
幾度掙紮後,宿芳芳依舊以曾有過的高難度姿勢側吊在奔雷背上,都怪赫連冥燁的腿太長,馬鐙與馬鞍間的距離太大,宿芳芳不屑冷冷地唾棄完,才不甘心地跳回地上。
“這才是你的馬!”赫連冥燁斜餘光冷睇向眼高於頂的宿芳芳,語氣陰沉道。
“哦。”宿芳芳不甘心地回頭,瞄向屬於她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