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乾隆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再次談起這件事,誰知他才剛開口,太後便說:“這件事情哀家已經決定了,皇帝,你是一國之君,不可以沉迷於兒女之情,你說額娘借題發揮也好,刻意針對也好,這件事絕不可以就這樣過去。”“皇額娘,關於那件事情,宗人府的人已經上了折子,說證據不足,案件不明,不可以定令妃的罪。所以,額娘,兒臣想把霜吟給接出來,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孕,宗人府的環境惡劣,霜吟的身子也不好,不利於她安心養胎。”“懷孕了?”太後有些驚訝地問,隨即臉色就稍緩,“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她出來吧,囑咐她好好靜養。”“那兒臣就替霜吟謝皇額娘。”乾隆向太後行了個禮,這樣的結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太後畢竟是年紀大了,雖然祖宗家法重要,可是皇脈卻是她最為看重的,隻要告訴她霜吟懷孕了,太後一定會退讓的。
“娘娘,不好了。”皇後正悠閑地喝著茶,卻見詩華匆忙地跑了進來,不由得斥責道:“大驚小怪什麼呢?好不容易去掉了個眼中釘,就不能讓我安生幾天嗎?又出了什麼事啊?”詩華連忙走到她身邊,在她耳旁說道:“娘娘,奴婢剛剛得到消息,太後娘娘已經答應萬歲爺放了令妃娘娘了。”“什麼?”皇後氣得把杯子都給摔了,“皇額娘已經答應了我,這一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令妃那個狐狸精的,怎麼這麼幾天就改變了主意?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詩華搖搖頭:“隻知道是萬歲爺給令妃娘娘求的情,具體的奴婢不知道。”“走,去慈寧宮。”
慈寧宮裏,皇後給太後帶去了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太後吃了,笑道:“還是你的手巧,總是可以做出哀家滿意的吃食。”“皇額娘謬讚了。”皇後頓了一頓,才問道,“皇額娘有件事情臣妾十分不解,希望皇額娘可以為臣妾解惑……”“皇後,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太後打斷道,“你是想問哀家為什麼改變了主意,答應皇帝把令妃放出來是吧?”皇後點點頭,太後歎了口氣,才說:“今早皇帝告訴哀家,令妃懷孕了,她是她,但龍子是龍子,而且宗人府那邊也沒有查出什麼,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皇後聽了,吃了一驚,沒想到令妃又懷孕了,看來她還真是命好,居然在這關鍵的時候有了孩子,想到這裏,她心裏更是生氣,但麵上還是笑著說:“原來是這樣,老佛爺為龍脈考慮當然是應當將令妃妹妹從宗人府接出來,其實,臣妾也不相信令妃妹妹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太後聽了,也笑了:“皇後,哀家知道你會認為哀家這樣做沒有原則。哀家老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皇帝能身體康健,百子千孫。其實這段時間哀家也看明白了,皇帝對令妃是動了真情,對一個皇帝來說這並不是件好事,可是事實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都要麵對。你看這兩天,令妃入獄,你們也沒有別人獲得恩寵,再想想那段時間她昏迷的時候,皇帝不還是日日守著她,那時哀家都在擔心皇帝會不會步了順治爺的後塵。現在既然有了個由頭放令妃出來,就算了吧,哀家也不願意看到皇帝整天都悶悶不樂。”皇後聽了,隻好點點頭。
剛走出宗人府,霜吟就被刺眼的陽光眯得睜不開眼,連忙用手擋住眼睛,許久才恢複過來,再睜眼時就看到了遠處的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連忙跑了過去,乾隆見了,也立刻上前抱住她:“懷著身孕,怎麼還這麼莽撞?”霜吟幸福地靠在堅實的胸膛上,滿足地說:“臣妾隻是太興奮,太幸福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再見到萬歲爺了。”“傻瓜。”乾隆緊了緊自己的手,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
自從霜吟從監牢出來,乾隆就更是每天都陪著她,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月。“萬歲爺,忻嬪娘娘那兒傳來了話,說是六公主病了,想讓您去看看。”乾隆聽了,擺擺手說:“讓太醫去看看吧,朕去了也沒用。”“萬歲爺。”霜吟正巧在屋子裏麵聽到了乾隆的話,連忙扶著青顏走出來道,“萬歲爺還是去看看吧!”乾隆從青顏手裏將霜吟接過來,扶著她,歎了口氣說:“不是朕不想去,隻是朕最煩這種拿孩子當借口爭寵的行為了。”“不會的,萬歲爺,忻嬪姐姐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臣妾也是母親,不會拿孩子的性命開玩笑的。您就去看看吧,要是柔兒病了,難道你都不會來看她嗎?”“說什麼傻話?柔兒怎麼會生病?好了好了,朕去還不行嗎?你快點進去歇息,朕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