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心裏有數。”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不由笑眯了一雙鳳眼,“五妹,我最近新得了一個宮燈,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就是上頭的畫樣新巧稀罕,一會讓人送來,你也好解個悶。”
“那就多謝四哥了。”蕭源不客氣的笑納了,以前在江南的時候,她無聊時還能同拉著三哥、二姐一起去郊外踏青騎馬玩耍。到了冀州後,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兩次上香外,就再機會出門了,像宮燈這種小玩物也隻能靠哥哥送來了。
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就心滿意足的去了外院,蕭家姑娘和少爺教課的先生是一個,但上學的地方是分開的。蕭家姑娘上學的地方,原是蕭府的外院,後來蕭珣見此處僻靜,幹脆派人將這個院落劃進了內院,當做女兒們的學堂。
四姑娘等四少爺走後,對蕭源道:“五妹,四弟他一向淘氣,要是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你千萬不理他。”
“四哥一向疼我們,怎麼會欺負我們呢?”蕭源笑道。
“怎麼不淘氣,秋梨膏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哪兒沒有?偏偏硬是纏著問你要,真是小孩子,見到了稀罕的東西就當成了寶。”四姑娘說,心中暗恨,那宮燈她瞧上好幾天了,偏四弟就是不肯給她,原來是用來巴結五妹的!
蕭源知道她是在暗諷自己拿四哥的宮燈,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越過四姑娘,同二姑娘一起不緊不慢的往書房走去。
四姑娘在後頭咬了咬牙,忿忿的盯著蕭源一會,突然快步趕在了蕭源前麵,蕭源挽著二姑娘手,不在意的側身讓她通過,四姑娘身後的教養嬤嬤皺眉追趕著四姑娘,低聲輕喊著,讓她注意禮儀。
學堂裏的火牆從卯時就燒上了,等到蕭家姐妹到書房的時候,房裏已經溫暖如春了。大家脫下了厚重的鬥篷和冬衣,隻穿了家常的常服,書房裏是沒外人的,先生在外間教學,同姑娘們不見麵,書房裏伺候的下人將煮好的紅糖薑茶給姑娘們奉上。
“五姑娘,這秋梨水裏沒放冰糖的。”一名小丫鬟機靈的給蕭源送上她常喝的茶水,蕭源喝茶不愛放糖,是家裏下人都知道的。
“好。”蕭源衝著小丫鬟微微一笑,讓靈偃接過茶水,掀開書冊悠閑的看了起來,小丫鬟紅著臉退下。二姑娘讓丫鬟磨墨鋪紙,準備趁先生沒來的時候,抄會地藏經。
四姑娘脫下了新襦襖吩咐道,“小心些放好,別彈到火星子了,我不喝薑茶,給我來碗蜂糖酥酪。”
下人依言抱著皮襖退下,六姑娘本來在同大姑娘說話,見她如此,小臉不由耷拉了下來,大姑娘安慰的輕拍她的小手,三姑娘冷哼一聲,“稀罕!”
四姑娘見素來穩重的大姑娘都有些羨慕的望著她,心中越發得意,“本來就是稀罕的東西,所以才要珍惜嘛!”蕭源那身衣服漂亮是漂亮,可肯定沒她這件皮襖值錢!
“你!”三姑娘咬了咬牙,心裏有些委屈。蕭家六姐妹,除了蕭源外都是庶出,雖說平時太太也沒苛刻過她們,姑娘該有的她們都有,但論起狐狸皮襖這種私房,太太怎麼可能隨便給她們呢?
而四姑娘的生母五姨娘,哥哥為了救老爺而死,娘家靠著老爺的扶植,一躍成為冀州的富戶,五姨娘本身又爭氣,生了一對龍鳳胎,不僅老爺喜歡,連遠在江南的老夫人也誇過五姨娘是個有福氣的人,有了老夫人這句話,就是太太平時也要對五姨娘母子客氣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