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航光一邊怕死一邊貪心,想到妖獸體內或許會有價值連·城的妖丹,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於是大著膽子上去尋找。結果沒找到妖丹,反倒在妖獸肚子裏,找到一本被不知名皮料包裹起來的古籍。
“上頭寫了什麼?”寧複生不由問。
“那是六百年前某位仙人留下的手劄,上麵寫到了另一個修行界……”鄭航光入了神,聞言下意識回頭看他,聲音卻一下噎住。
已經走到了有月光的地方,柔和的銀輝從天空撒布下來,寧複生今天穿了一身白,被月光照得蒙蒙發亮,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軟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乘風而去。
他聽得認真,臉上已經有思考的表情,眼睛卻仍舊笑得眯起,嘴角微翹,哪怕臉上有一道粉紅色的傷疤,鄭航光也第一次那樣清晰地認為一個人好看。
“我隻知道這些了!”他的聲音一下子強硬起來,義無反顧地轉身,“時候不早,也該回去了,出來太長時間,我怕雲哥會起疑。”
寧複生意外愣住,鄭航光卻拔高聲音:“走啊!”
一聲輕笑,仿佛在耳畔響起,前方傳來廖夏嘲諷的聲音:“怎麼到了這,忽然又良心發現了?”
鄭航光見鬼似的瞪大眼睛,驚恐朝那邊看去,慌不擇路地抓住寧複生就要逃跑。
隻是還沒跑出兩步,眼前一黑,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胳膊都差點被抓青,寧複生收回敲在他後頸的手,後背一陣厲風,再轉頭,廖夏已經到了眼前。
廖夏猙獰地笑著:“你倒是挺有骨氣,知道自己要死,索性就不逃了。”
寧複生掃了他手上一眼,見戒指還在,歪頭:“你要殺我?不是說禁止自相殘殺麼?統計局和你父親那邊,你怎麼交代?”
廖夏大笑,“隻要你魂魄在我手裏,又屍骨無存,誰會知道你死了?”
能收魂魄的法器倒是難得,寧複生了悟地點頭:“寧獨清又賞你東西了。”
聽到“賞”這個字,廖夏臉上一陣扭曲。他恨極地看著寧複生這副時刻都鎮定自若的模樣,殺心頓起,大喝一聲:“寧叔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不知道做了什麼,周圍升起靈波陣陣的結界。
煉境期的修為和開光期相差實在太大,單論起武力,寧複生實在不是對手,被廖夏一腳踹中腹部,結結實實砸上了結界邊緣。
咳出口血,他舔舔嘴唇,腦袋有些眩暈,渾身酥·軟,脖子一緊,又被拽著衣領提了起來。
廖夏有意想羞辱他,硬生生克製住殺意,對上寧複生笑眯眯的眼睛,抬手扇去幾道耳光,又掐住他麵頰抖動:“你陷害我兩次,別以為我會那麼輕易地讓你死。聽說你從凡間貧民窟裏來,從小沒爹媽教導,這麼可憐,我就發發善心好好教你,這世上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寧複生原本隻在微笑,聽到“從小沒爹媽教養”這句,頓時笑得露出一嘴沾滿血沫的白牙,眼睛裏閃動波光。
腹部一痛,廖夏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朝下看去。
寧複生一手成爪搗入他丹田,瘋狂翻攪,一手撫上他的臉頰,溫柔摩挲,聲音甜蜜如情人耳語:“你知道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