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嘭嘭嘭”的有人敲門,起身,搖了搖腦袋,依舊覺得腦中脹痛,昨天發生的事,亦如夢般,記憶有些模糊。
昏昏沉沉開了門,卻是陳阿虎一臉焦急站在門口:“富貴師兄,還不快去,辰時馬上就到了,要是去晚了,肯定會被罰的!”說完,便連忙跑了開去,想來也是去練武場了。
哦,已經辰時了啊......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我咧嘴苦笑一聲,暫時不去想昨天的事,走吧,也不知這仙人,是如何修煉。
好不容易跑了數裏到達練武場,卻見所有人已經到齊,見我一人立在一邊,所有人眼睛齊刷刷盯著我,我不由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遲到?”說話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身高足有一丈,滿臉橫肉,披著的短褂遮不住全身鼓鼓的肌肉。
我心中一緊,結結巴巴道:“我,我叫張富貴,因為......”
大漢一愣,立刻打斷道:“你說你叫張富貴?可是秋夕長老親自收為山下的張富貴?”
見我點了點頭,大漢立馬換了一副笑臉,“原來是秋夕長老收為門下的高徒啊,嗬嗬,以後記得不要遲到啊,來,站這邊!”
我一愣,原來,仙人,也是欺軟怕硬的啊。
站在一處空地,我眼角瞥了眼周圍,這方練武場很大,方圓怕是不止百丈吧,周圍擱置了各種各樣石器,而這練武場上,怕也站了一兩百來人,其中大多數和我年紀相仿,還有年紀比我小的,陳阿虎就站在與我隔著三人的左方,不時偷偷看向我。而我周圍的人,大多也在相互打量,隻是眼中,都帶了一絲戒備,還有一絲茫然。
大漢哈哈一笑,朗聲道:“你們都是從山下帶來的孩子,有新人也有舊人,這山上諸多規矩,怕也該都知曉了吧,我也不廢話,再說一遍,我叫胡山,是你們武技師傅,警告那些新來的人,以後要按時到,還有,練武不可大意!好,開始!”
大漢一席話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想來這大漢就算不是仙人怕也差不太多。
我迷迷糊糊跟著領頭的師兄揮拳踢腿,好似在打什麼拳法一樣,隻是我這腦袋還在暈乎,如提線木偶般跟著有氣無力揮動而已。
午時一到,大家便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看出我的低落和不適,阿虎便過來和我聊天,聊以前的往事,聊別離的痛苦,聊今後的暗淡的前程......阿虎為了使我走出悲傷,寧願翻出自己的傷疤讓我看,讓我在心裏找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還有深深的感動。在共同的傷感中和歡笑中,我漸漸開始走出離開父母的悲傷,同時,對未來,也有了那麼一絲希望。
午時一過,便又開始練功,上午練拳腳,阿虎告訴我,這叫伏虎拳,基礎武技。下午練的是吐納,是吸收天地靈氣,吐出體內濁氣。我倒是有些好奇,天地靈氣?天地若是有靈,何來這麼多傷悲不平!
我們在練習吐納之時,卻有十多二十個人在一旁靜靜聆聽胡山師傅說些什麼。我數了數,十八個人,圍城一個圈,中間坐著胡山師傅,可能是在傳授經驗吧,我便沒再想了。可是腦子裏不自覺又浮現父母的樣子,還有孫爺爺死前的笑容。心中壓抑,便靜不下來,想起以前種種,又欲流淚,緊閉了眼,卻抑製不住哀愁,心中越來越煩亂,汗水更是在身上流成溪河。
好不容易兩個時辰熬過去了,便起身欲走。可盤膝了一個下午,欲起身之際,隻感覺雙腿仿佛斷掉了般,不受自己控製,連感覺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