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跳著的男模隻是來這碰碰運氣的,畢竟這位客人給錢給的爽快,也是紅燈區的常客,如果能攬下長期,那就可以衣食無憂。
但他沒想到的是坐著的時離什麼服務都不要,隻要人家學跳舞。
因為隻有這一時刻,才能讓她覺得有一點樂子,是發自內心的笑。
淩晨三點,台上的男模已經筋疲力盡,他再也跳不動了。
起初他以為時離隻是想驗收昨天的成果,隨後便進入正題。
讓他沒想到的是,時離一遍一遍的放著音樂,他也隻能一遍一遍地跳。
見他終於沒了力氣,時離壓了壓帽子,在桌上放下好幾張一百美元後下樓。
收銀區,拿出時鴻業的副卡眼都不眨的付了賬,離開這家店。
街頭冷清,流浪漢在角落裏睡著,偶爾有幾聲狗吠傳來。
門外門內全然不同,夜幕並不能遮擋真正的黑暗,反而會成為保護色,越染越黑。
時離總是穿梭於這些街道中,像一陣風,無處不在,無縫不鑽。
叮當一聲,流浪漢的琴盒裏多了幾個硬幣,上麵的人像泛著金屬光澤。
洛杉磯,又名天使之城。
但,是真天使,還是墮天使,看個人選擇。
毫無疑問,現在的時離是墮天使,但又帶著點真天使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dt Beaudry 公寓,頂層34樓,時離一進門就先將全身的衣服退下,扔在了門口的垃圾桶。
浴室裏,花灑的水流順著往下,時離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疲憊。
淩晨四點,她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晨光慢慢劃破天際,輕微搖晃杯中的酒,喝了一口。
桌麵的手機自開機後還在不斷的震動著,時離將手機扔在一邊,回屋睡覺。
......
下午兩點,時離終於醒了,揉了揉太陽穴,疼得很。
下次不能折騰這麼晚了,這條命還是緊著點用,金貴著呢。
洗漱完後去冰箱裏找吃的,空空如也,一個吃的都沒有。
手機到現在還在震,時離本就餓著煩躁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有病?”
於嘯天早就習慣時離隨時都能發脾氣的毛病,慢悠悠道:“大姐,現在幾點了,您知道嗎?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就不來,你這學位是不想要了?”
嗬,她要學位幹嘛,能吃能喝還是能擦屁股?
“有事說事。”
時離開著免提,穿衣服準備下樓買點吃的,總該是要填飽肚子再去例行公事。
“上午的課你沒來,那教授點你名了。”
“被記了?”
時離換好了衣服,在架子前挑著帽子,糾結選哪個顏色。
於嘯天拔高音調:“不然呢,教授說三次不來,就算掛科。”
時離無所謂:“掛唄。”
於嘯天:“你還記得你無故缺勤多少次了嗎!再不來你就要被勸退了,勸退你的簽證就會失效,你就會被遣返回國!”
“......”
於嘯天:“喂?喂?人呢?!”
時離走了一會神,簡單分析了一下利弊,最後得出結論。
“知道了,不是說三次不來嗎,那還有一次機會可以用,不急。”
於嘯天:“他的課,周一一節,周三一節,別忘了。”
時離選好了帽子,敷衍了一句,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