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娘的!你放開我!”小乞兒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不再掙紮,“我娘已經死了兩天了,我挖了個土坑埋她,她生前最喜歡吃鍾記的包子,求求你們,今日是她的生辰。”
原來竟是這樣,我心頭一酸,拿了十幾文錢還給老板:“他之前偷的,我一並給你吧。”
“姑娘真是好心腸。”老板也是見好就收,把錢收進荷包之後,滿意地走了回去,“算你小子走運。”
“我們能不能去看看你娘?”我問。
小乞兒帶著我們進了一個山溝溝裏,此處乃是狗尾山亂葬崗,地形複雜空曠,怎知這小乞兒越走越快,一個拐角之後居然消失了,意識到不對勁,顧將軍讓我拉著他的衣袖,警惕地看著四周:“我們可能被誆了,你好好拉著我,不要走丟了。”
“這可是好貨。”是那小乞兒諂媚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亂石林的背後出來了一窩拿著大刀的匪徒,出來就舉起刀,煞氣逼人:“要麼老實跟我們走,要麼被揍一頓,或是少一條胳膊,或者少一條腿被扔掉,你倆選吧——!”
我緊張地看著顧將軍,他看起來一點將軍的威嚴都沒有,反而是斯文敦厚的樣子,怪不得他們不怕他。
小乞兒弓著腰,得了一位女人的錢,蹦跳著走了。
顧將軍不回應,匪徒便揮著刀殺了起來,他牢牢地牽著我的手:“姑娘,恕在下冒犯,這個時候就顧不得禮節了。”
他淡定地從懷裏抽出一把看起來就很昂貴的匕首,那刀鞘乃是用玄鐵金剛所製,光彩奪目。
他用牙推開了刀鞘,一刻不停地防守,隻是這窩匪徒看起來並不是善類,招式一個比一個凶猛,以一敵十我倒是聽過,可若是以一敵百呢?說來奇怪,這樣的亂葬崗居然能站下百來人。
他撐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後捂住腹部,我才知他的傷口撕裂了,他雖然麵露難色,手上還是孔武有力,女人忽然開口,很不耐煩地說:“把男的打暈,女的帶走。”
話音剛落,顧將軍的身子頓了頓,那是一根棍子正正地砸在他的頭頂!救命,汩汩鮮血從他的頭頂緩緩流成三股,滴在我倆的手上,他的身子晃了晃,站不住暈了過去。
“此人武功高強,手上有玉扳指,咱惹不起,此女便賣給老馬做媳婦,他不是一直想要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當媳婦嗎?這下妥了。”女人歪嘴笑著,扭著腰走到我麵前,冷不丁用一塊布捂住了我的口鼻,還未等我反抗多久,一股刺鼻的味道襲入腔中,很快我便招架不住,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手和脖子異常的酸,我動了動手,十分酸痛,於是睜開眼睛,這裏是柴房,柴房裏還有幾頭豬被鏈子鎖著,整間屋子都是豬糞味,還有一個女子和我一樣也被鎖在了這,不過她是和豬鎖在一起的,看上去已經被泥垢汙得麵目全非了。
“姑娘!姑娘!”我的聲音不受控製地顫抖,害怕地小聲喊著她,並沒有什麼力氣,脖子和手都被綁了起來,繩子連接著房梁,垂直而下,如犬一般。
她微微顫抖,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服,開始哭了起來,越哭越撕心裂肺:“什麼都沒了!沒了!啊——!”
“別哭,你冷靜一點兒!”
“吵什麼!”房門被踹開,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暈。
“丫的怎麼還沒醒,真沒意思。”是個中年人的聲音,他的腳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那位姑娘,扇了她一巴掌,“還沒哭夠?小娘子,是不是要大爺我再賞你一次?”
“啊——!”姑娘的叫聲越來越淒厲。
打罵聲等等一係列的淒慘聲音如刀一般割穿我的心,我不敢睜開眼睛,若是睜開了,指不定下一個就是我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有沒有人救救我……
他撕碎了姑娘的衣服,扔給了她一件自己的褲子:“上邊還有大爺的香氣呢,好好享用吧你。”
“丫的還不醒,老子手裏這個女的都膩了!”
房門關上,我崩潰地小聲啜泣著,姑娘沒了力氣,抱著自己,頭一遍一遍地輕撞著牆。
“姑娘,我被送來這裏幾天了?”我望著腐爛的天花板,茫然地問。
“兩天。”
“你放心,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什麼人會找到這裏來?我一副殘軀,救出去了也不會有人再要我,爹娘那麼好麵子,不會讓我回家的,我會被賣到青樓。”她並未瞧我一眼,麻木地回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