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了一枚暗銅色的戒指。李子逍似是想到了什麼,清俊的臉上微微展開一絲笑意,問跟在一旁的琉璃閣宮女:“這枚戒指好生精致,請問叫什麼名字?”
宮女欠了欠身子,回答:“這枚戒指是東南諸侯國投降後贈予當今陛下的求和之物,名為戒戰,象征著兩國嚴戒戰爭。”
李子逍輕笑一聲:“隻是一枚暗銅色的戒指,何來的嚴戒戰爭?想用一枚信物達到兩國交好,恐怕太難。”
宮女抬起了頭,也笑了笑:“和平在心,戒戰在行。殿下若是還想了解,便隨我來。”
宮女將李子逍引到樓上一層,穿過紅木家具雕刻的樓梯,隻有他們兩人。宮女點了燭台,這才緩緩跪了下來:“晴羽參見殿下。”
李子逍將她扶起:“不必多禮。晴羽,我聽婁父說,你本是鄭府的婢女,是如何混入太極宮的?若不是暗號一致,我都不敢相信,婁父真的能在鬱冰顏的皇宮裏安插我們的人手。”
晴羽這才站了起來:“殿下你有所不知,大人早就對我們的行動有所規劃,在您進京之前,我便進京了。鬱皇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我們的聯係。”
“那麼,婁父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你快告訴我。”
晴羽從袖口裏掏出一個荷包,交給李子逍:“大人托陳老板交給我的,說是九月九日之前,務必讓殿下看到,殿下,您親啟吧。”
李子逍打開荷包,裏麵有一張折疊的紙,迅速展開,看了一遍後,沉默許久。
晴羽疑惑地問:“殿下是有什麼難處嗎?”
李子逍輕笑一聲:“這回,婁父的主意可是不太好,先不說鬱冰顏會不會武功,單憑那個慕容宴,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恐怕,還容不得我出手相助,他們就解決幹淨了。”
晴羽思索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殿下,大人還傳了一個消息。慕容宴此次進京,並不是單純為了探訪鬱皇,他其實是要去百花穀尋找一朵奇花,隻是恰巧路過青屏城,才來太極深宮拜訪。”
“那又如何?”李子逍輕輕蹙眉,“這有什麼關係麼?無論目的如何,隻要慕容宴在,就沒有我出手相助的可能。”
晴羽笑了笑:“那如果,他明天一早就走了呢?”
“哦?此話怎講?”
晴羽繼續說:“慕容宴要的那朵奇花,每年九月九傍晚才開放,錯過了就要再等一年。青屏城離百花穀有一個白天的路程,而明日便是九月九了,慕容宴一早便會出發,才能不誤花期。”
“也就是說,慕容宴明日一早,必將離開?”
“正是。”
李子逍將薄紙在蠟燭上輕輕點燃,燒毀成灰燼,這才開了口:“如此一來,便容易多了。我先去做準備了,你也要多留意些,若是有變動,告訴阿生,他便會稟報我。”
“是,殿下。”
踏出琉璃閣,天色微沉,溫度也轉涼。李子逍一路沿著丹桂漫步,聞著沁人的花香,腦海中,卻回蕩著剛才密書上的話:
『吾等大事,需得到鬱皇之信任與支持。九月九日戌時,宣政殿會有刺客。汝須將鬱皇引至於此,隨後全力保護鬱皇,使其感汝救命之恩。此乃博取信任的第一步,務必走好。婁父。』
李子逍狹長的眸子微眯,看來,將鬱冰顏引到宣政殿,可是要想一個很好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