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脆弱的躺在沙發上,他現在虛弱的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任何人動一動小指頭就可以捏死他。他現在感覺自己無比的疲憊,疲憊的想要立刻睡上一覺。左手臂上被咬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但是血液卻轉化成詭異的黑紫色。他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但是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
林濤突然想到了那些在街道上孤獨徘徊的怪物們,他心中猛的一驚,莫非。。。。。。
是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城中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怪物。除了感染,沒有什麼更能解釋這些詭異的事情了。隻有感染!怪物才能擴散的那麼快,也隻有這樣,短短的幾天內城中才會沒有一個活人。
望著受傷的手臂,林濤心中突然覺得茫然了,但是他沒有恐懼,因為這些天所見的種種都已經讓他麻木了。他並不怕死亡,也許現在是。他隻是覺得他這幾天所做的事情都已經毫無意義了,他最終還是無法逃脫死亡的糾纏。
林濤不想變成怪物,每當想起怪物們那血紅的牙齒和牙縫中那點點腐爛的肉絲,他都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
他必須要想出個足以擺脫變成怪物的死法。
也許隻有上吊才不會變成怪物,林濤心中苦笑道,或者把自己的頭砍下來。。。。。。
事實證明,要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他現在身體虛弱,連拿刀抹脖子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了。
如果設置機關的話,他還要費盡力氣的找材料,那還要他現在有那個力氣才行,更別說他那不擅長思考的腦袋了,別指望他還能想處怎麼好辦法,要知道在學校,每當考試的時候,他都是讓他哥哥林紫河作弊通過的。看來現在是要死很容易,要死後不變成怪物還是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上吊了,雖然吊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不是有眾多的前人實驗過了嗎,竟然他們都不怕,他林濤怎麼能沒這膽哪。
他吃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中苦笑了一下,身子踉蹌的走到了樓下。在樓下的雜物間內他還記的有一困麻繩。但是因為好長時間沒有用了,房間又相當的淩亂,他還要仔細尋找一下。
雜物間內非常的淩亂,大多放置的都是些平時不大用的著,扔了又可惜的物品。林濤忍著痛,他的左手已經不能用了,傷口處已經麻痹了,十幾道黑色的細線已經沿著手臂快要爬到了他的心髒,他現在隻能用右手翻找。
“這是!”在櫃子的抽屜裏他找到一個長方形的包裹,這是五年前他的父親從美國郵寄過來的,上麵還注解著一些英文。
包裹被拆開過,但不是他自己。當時對父親不故兒子死活,獨自前往美國的事情,林濤心裏到現在還存在著極大的怨言。所以盡管此後他父親從美國寄回來很多的禮物,他都沒有碰過。
拆信的是林紫河,林濤知道,隻有他會默默的關心那位他從來沒有叫過的父親。
林濤忍不住打開了包裹,說實話,不想念父母那隻是自欺欺人的事情,如今將死之際,他也忍不住將這份埋藏心中已久的親情流入了出來。
郵包中隻有兩樣物品。一張因為時間太長而微微泛黃的照片,剩下的就是一個透明的小瓶,內中隻有一顆類似藥品的紅色膠囊。
林濤看了看手中的照片,眼中不禁有些濕潤。照片上隻有三個人,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一個5,6歲的小男孩。男孩是他,這對夫婦正是他的父母。
太久了,太久了,林濤心中悲哀的想到。已經十多年了,自從父親的悄然離開起,這張照片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過,那是母親死前他們全家拍的最後一張照片了,他以為丟了,沒想到卻是被父親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