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長相思》”
康熙:“納蘭,好詞!好詞!就是離愁別緒太意濃情濃了點,雖然情真意切,撩人意緒,終是太兒女情長了些,這首不算,朕罰你再重吟一首。”
吳心平和孕榮也瞅著納蘭笑,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在如火如荼的戰爭中曆練了這麼久,終究也未能融化納蘭骨子裏的柔情似水啊!
辛好皚皚白雪,晃的人眼看不清楚,納蘭的麵紅耳赤,隻有自己知曉而已。他終是難似他們那般,豪情萬丈,恣意高歌啊!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高聲吟道:“萬帳穹廬人醉,星影搖搖欲墜。
歸夢隔狼河,又被河聲攪碎。
還睡!
還睡!
解道醒來無味。
——《如夢令》”
康熙:“納蘭,朕還真服了你!這一闋獨辟蹊徑,而又匠心獨具的詞作,還真是跌宕有致,曲折靈動呢!這闋詞,意境雄壯豪邁,而情緒卻纖細淒婉,前兩句,令人覺得千古壯觀,舍我其誰;後幾句,則令人感到九曲回腸,纏綿悱惻。你真不愧是我大清國當之無愧的第一詞人啊,哈——哈——哈——哈……”
納蘭汗顏,不知道這是皇上真心實意的褒獎呢,還是正話反說的謬讚?他不禁看向孕榮,孕榮毫不掩飾地,露出了大為讚賞的笑容。而吳心平,則衝他豎起了大拇指。納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地,他欣慰地笑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他縱然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卻依然是如履薄冰般,每日裏戰戰兢兢地侍候在君王的身側啊,若是有朝一日,能似孕榮和吳心平般,率性而至,恣意妄為,那該有多好啊!
雅克薩木城以北的這座山,,叫做石鼓山,巍峨高聳的山頂,是個大平頂,陰寒至極,幾乎常年冰雪不化,寸草不生。就這麼個鳥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卻是雅克薩方圓百裏,令人談之色變,毛骨悚然的地方。因為這裏流傳著許多怪異的,令常人諱莫如深的異向。尤其是最近這三五年,這種異向,演變的越來越頻繁激烈,所以,從沒有人,願意拿自己寶貴的生命,來這座石鼓山一探究竟。即使是*不得已,人們必須經過這座石鼓山,那也是盡可能地避而遠之,一溜煙似地狂奔而過,絕不敢稍作停留。
吳心平現在帶康熙和孕榮來的,就是這座驚天地,泣鬼神的石鼓山。康熙和孕榮,雖然對這些道聽途說並不放在心上,但是,真正的身臨其境,感受到它徹骨的寒冷和陰森,依然是別有一番滋味,縈繞在心頭。
孕榮劍眉輕蹙:“心平,你帶我們來這裏幹嘛?”
吳心平:“會高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站在山腳下,仰望山頂上的景色,會覺得遙不可及;反之,若是站在山頂上,俯瞰山腳下的景色,豈不是輕而易舉地,盡收眼底嗎?”
孕榮:“除了看風景,有沒有額外的收獲?”
吳心平:“當然有,沒有豐盛的美味佳肴,我豈敢隨便招待貴客?”
吳心平邊說,邊走到一塊並不引人注目的巨石前,隻見他伸出一隻手,輕輕觸動了一下隱藏在暗處的機關,巨石竟緩緩開啟,露出了可以容一人通過的空隙。
“皇上,孕榮,納蘭,隨我進去看看吧,裏麵可是別有洞天哦!”
孕榮:“馬兒呢,怎麼辦?它們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馬良駒呢,就這樣棄之不顧嗎?”
吳心平:“放心吧,會有人替我們看馬的!”
話音未落,石洞裏,已經走出來一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人,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吳心平時,立即溢滿了慈祥和關愛。